李扬挂掉电话后,面对一屋子的鬼哭狼嚎,觉得吵得头疼。 他就近扯住周祈的脖颈。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我大嫂绑哪儿去了?是不是知道要坐牢了?才出这种下作手段?” 对于早就有前科的周祈这一大家子,李扬是丝毫没有手软。 除了角落里的几个女人,其他男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鼻青脸肿。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绑架她。” 周祈早就吓得快丢了魂,这些人摆明了不是周韵琪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还一口一个大嫂。 猛然间,他想起那天在停车场,遇到周念棠和裴释…… 再联想到自己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儿子。 他绝望地闭了眼。 “臭老头,装死是吧。”李扬一把将周祈扔回地上。 他踩着周祈的手指,听着他的惨叫声,把目光放在角落里那几个女人身上。 “你们几个,好好想想,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那几个女人都是抖了抖。 其中一个是周媛的堂妹,她指着在一旁的周媛说:“你问问她。” 李扬走了过去,俯身看着周媛有些不自在的脸,“哦?问她什么?” “上次家宴,她给棠棠夹了让她过敏的菜……” 堂妹的话才落下,周媛马上气急拍了她一下,力道不轻。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对北极贝过敏!” 李扬一脸探究地看着俩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掰扯,听了几句后,他拉了张椅子坐下。 “都她妈闭嘴!” 他指着周媛的堂妹,“你先说。” “她,她上次给棠棠夹了让她过敏的菜,后来被大堂姐打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记恨……” 周媛气了个仰倒,她平时跟这个堂妹无仇无怨,这个时候居然乱攀扯! 她不知道的,此时她的堂妹,在危险之中,当机立断的是把她这个可疑人员供出去,好换来自己的平安。 那天晚上,堂妹就住在她隔壁,清楚看到周韵琪进了她房间,后来没多久,周媛就肿着一张脸出了门。 “我没有!我那时候不是故意的,再说,这点小事,至于我找人去绑架她吗?这是犯法的!” 周媛急忙要撇清关系。 李扬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俩人,觉得他前女友有句话说得没错。 嫉妒心,有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 …… 当李扬把吓得浑身发颤,话都说不清楚的周媛带到裴释面前的时候。 裴释表情严肃又可怕,那冷到极致的眸子,让周媛腿抖了抖,直接跪坐下去。 “说!你最后是在哪里见到我大嫂的?” 周媛一想到李扬给她看的那些录像,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了,怎么做都是死。 “在,其江路的河边……” 她从医院出去后,开了车不远不近跟在裴释的车后面,看到他们把车开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心里那股说不出的嫉妒和恨越发明显。 怎么周念棠就是那么好命,从小到大都被捧着惯着,就算周家遇到危机,也有人这样对她好。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思念了很多年的那个男孩子。 他是那样的优秀,却甘愿一次次低下头和周念棠说话,哄着她。 她没有走,而是一直停在小区的楼下。 甚至病态地想,或许等裴释再次出来,她可以制造个偶遇。 等到后来,没等到裴释出来,却等来一场大暴雨。 雨势太大,她就是想走都走不了,只能停在原地等。 后来,她看到周念棠冒着大雨出来,身上都淋湿了,脸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上了停在那里有几分钟的出租车。 她当时心里想的是,会不会是跟裴释吵架了?被赶了出来? 因为想看热闹,想看周念棠倒霉,所以哪怕雨很大,她还是开着车跟了上去。 “后来,她被拉上另一辆车的时候,人,人已经晕过去了。” 周媛当时看到出租车停在河边,就意识到不对。 很快又有一辆黑车开过来,那里面的人下了车,打开出租车的门,把周念棠从里面抱出来放到了黑车上。 她吓死了,马上把车熄了火,头往车座上藏,生怕被发现。 那些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她就听到一声很大的落水声。 等她再次抬起头,那辆出租车已经掉在水里,黑车也 不见了踪影。 她知道她应该报警,但是那个人是周念棠,她只用了两秒的时间考虑,就决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她看到河岸边放着一个手机,她拿了伞开了车门走过去。 看到上面有个叫“云栀”的人来电,直接强制关机,把手机扔在了河里。 “我只是把她手机扔了,她,她被谁绑架我真的不知道,都跟我没关系。” 李扬听得都来气了,实际上一向不打女人的他,还是收不住脾气,往周媛肩膀上踹了一脚。 周媛倒在地上,痛呼出声。 ”你他妈还真是蛇蝎心肠啊,之前给我大嫂下毒,见死不救,还扔她手机,你就是想 把她往死里害是吧?啊?” 如果这个恶毒女人没把周念棠手机扔河里,这事儿就容易办多了,起码能知道她出门之前有没有跟谁联系! “哥,这女人的行车记录仪我弄来了。” 李扬从手下手里拿过平板,递给裴释。 车上的监控没有拍到那个黑车的车牌号,那几个人也都戴了口罩, 但是身型什么的都一清二楚。 裴释在看到他们把周念棠从出租车里抱出来,周念棠毫无意识的样子,看得他呼吸都停顿,眼眶有些泛红。 他把平板倒扣,起身走出去,路过周媛的时候,对李扬说:“别让她好过。” 与此同时,钱进一脸着急地跑了进来,“老板,有进展了!” 这一晚上,裴释基本没停过,线索去到哪儿,他就跟着去到哪儿。 心里没有一刻是安静的,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除了越来越冷的脸庞,其他都很平静。 内心的焦灼让他恨不得把周围一切都毁了。 到了郊外的一个铁棚面前,钱进边走边说:“那个把出租车从废弃厂拉走的人就在里面,喝得烂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正在想办法把他弄醒……“ 裴释脚步没停地走进去。 已经是深夜,铁硼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 那个人原本喝醉趴在地上,被钱进带来的人拉到了地上。 裴释上前,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肋骨上,从轻到重,慢慢用力…… 酒醉中的男人被这越来越重的力道,痛得很快醒过来。 半眯着眼,他看到有个人背着光,虽然看不大清面容,但是可以感觉到他脸上低沉得可怕的冷意。 像是来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