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好奇的问题有了答案。 周念棠用了很长的时间消化后,才慢慢把理智拉了回来,她开始琢磨周韵琪的那两句话。 她说她给她报仇了。 也就是说,是已经报了仇的,那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如果是上辈子的话,周韵琪到最后也没有把裴释斗倒。 如果是这辈子的话,现在裴释也还好好的。 所以,害死她的人,不是裴释,是别人。 那会是谁? 她努力思索,渐渐的,已经把那股害怕的劲儿忘记了,只专注思考这里面的事情。 连老父亲回来,在客厅叫她,都没察觉。 但是仅凭周韵琪那两句话,真的很难知道到底是谁把她害死了。 她知道,在周韵琪知道上辈子她是怎么死的情况下,这辈子肯定不会再让她陷入那种下场。 她对自己亲姐姐还是百分百信任的。 只是心里还有万般好奇罢了。 最后她想起来,或许弄清楚最近周韵琪这段时间有没有做过什么事就可以了。 加上今晚周韵琪是在接了那通电话后,心情变得很好,所以她可以从这方面去查。 说干就干,她马上拿了手机开始查国内新闻,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不掺和家族企业的弊端,想知道点啥都难。 而她如果大费周章找外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就很容易被周韵琪知道了。 她看了会儿周韵琪的睡颜,哪怕是醉了,她也是眉头紧缩的。 沉默了好久,她还是选择放弃,就这样吧,她不能给周韵琪惹什么麻烦。 给周韵琪掖了下被子后,她才关门走出去。 第二天一清早,在客厅遇到周韵琪 ,周念棠还有点忐忑。 但是周韵琪应该是断片了,根本不知道昨天她还说了醉话,只跟往常一样跟周念棠打招呼。 周同林一大早六点多就在群里说要跟酒店老板去钓鱼,让她们俩自行安排行程。 “爸爸怎么出来度假还要钓鱼啊,还想说一起去滑雪呢。”周念棠嘟囔了两句。 近几年,周同林慢慢放下了一些工作后,日常闲暇,不是钓鱼,就是下棋。 但是周念棠没想到,度假第二天,老父亲就脱离大部队,把鱼竿甩到大洋彼岸了。 “由着他去吧,爸那身体,钓鱼挺适合他的。” 周韵琪这话,倒是让周念棠想到,上辈子,也就是原着,老父亲就是心梗去世的。 她失落了一下,马上就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老父亲。 于是发了消息让他好好钓鱼,不用操心她们姐妹俩的事儿。 接下来的两天,周念棠跟着周韵琪一起,滑了雪,也去爬了附近的风景山。 还去了周韵琪从前念书的学校,一起拜访了那时候对她不错的教授。 周韵琪难得彻底放下工作的几天,周念棠看到她脸上笑意变多。 她巴不得这样的日子可以永恒,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事情,就这样,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 第四天的晚上,周韵琪因为之前拜访教授的时候恰好遇到以前的同学。 多年没见,他们组了个同学会的局,要周韵琪去。 “你跟我一起去吧。”周韵琪换好衣服后,看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周念棠,不放心道。 “我不去,我等下看完这个电影,去找爸爸。”周同林早前发了消息说他在附近的茶室喝茶。 她觉得周韵琪难得可以和老同学聚会,自己跟着去,她还要照顾自己,太麻烦。 看周韵琪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她继续道:“真的姐,你自己去吧,这两天我玩累了,不大想动。” 周韵琪这才同意,“好吧,你别乱跑,有事给我或者爸爸打电话。” 叮嘱了几句,周韵琪才出门。 周念棠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等到电影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发了信息给老父亲,看到他回复说还在茶室,决定起身去找找老父亲。 r国的冬天比a市要冷很多。 他们住的地方是这里的市中心,所以晚上还是很热闹的。 附近的几条风情街,她早在这两天都逛了遍,所以知道周同林说的茶室是在哪里。 她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走,路上看到有人卖洋桔梗花,还买了一小束。 。。。 灯光昏黄的茶室房间内。 一声声金属打在人体上的闷声,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让人后背发寒。 大冬天,尤其在这种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一个穿着白色背心,露出双臂上纹身的男人,手持金属棍子,狠狠给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两下。 被打的男人咬着牙,但是被打得狠,还是从喉间漏出几声闷哼。 纹身男打累了,活动了下肩颈后,走到一旁的茶桌边,端起泡好的茶,一口喝光。 在旁边悠闲泡茶的人,看到他喝茶的动作,眉头微皱,冷声道:“这茶要品。” “那我不喝了,苦不啦叽的。” 纹身男放下茶杯,提着棍子再次走到被绑的那个人身边,示意旁边的手下给他松绑。 手下人马上上前,基本在绳子解开的时候,男人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 纹身男穿着皮鞋的脚直接踩在他头上。 “还不说是吧?行,我也不为难你。” 纹身男低下头,如鬼魅般的话在男人耳边响起:“不说的话,等老子自己查到,可就不是皮肉苦这么简单了。” 男人的神色有点松动,随即把眼睛闭上,是做好了打死不说的准备。 纹身男看他油盐不进,将铁棍在男人的脊背上一捅,瞬间响起了男人的恐怖尖叫声。 在泡茶的人,明显觉得太吵了,原本茶香浸润的空气里,也染上了些许血腥气。 他不耐地放下茶盏,起身走了过去。 纹身男后退一步,把地方留给他。 裴释用鞋子挑起男人的下巴,眸色冰冷地盯着男人,问他:“你的老板,姓陈,还是姓金?” 被踩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整个身体瑟缩了一下。 但是他还是拒绝回应。 纹身男走到裴释身旁,“老大,这事儿就不用脏了你的手,我会给你处理好。” 纹身男知道裴释既然已经 能锁定了两个人,那要撬出具体是哪个,就容易了。 “辛苦你。” 裴释甩开了男人的下巴,这才推开茶室的 门,走了出去。 周念棠走了两条街,才找到茶室的位置。 茶室的一楼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她本来走了进去,又退出来,核对了下名字,和周同林发的是一个名字没错。 周同林说他在二楼。 她之前路过就有发现,这家茶室,通往二楼的楼梯不在里面,而是在外面的木质楼梯上去。 一步步上了楼梯,路过两间包间里面都是没有灯的,她都快要开始怀疑周同林到底在不在了,可是打了电话他又没听。 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转弯的那间里面亮着灯,而且有动静,便继续往里面走。 当她看到房间里面的画面那一瞬,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眼睛,腰间也多了一只手把她拦住。 接着,她基本是被人提着下了楼。 手里抱着的花早就掉在地上,恐慌地挣扎了几下下,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冷沉声音道:“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