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被扭送到了顺天府，根本没费什么事，她就招了。娇鸾说，是有人指使她去埋汰端王，她本不答应，但那人给了她好多银子，只好答应了。 顺天府府尹将娇鸾的供状送到姜珣手中，姜珣看后，淡然一笑，果然是三皇子的人在幕后操纵。且将供状先收着，等以后再算总账。 遵照姜珣的意见，府尹大人将娇鸾放了。娇鸾千恩万谢，回了品春楼。 回到端王府，姜珣径直来到沐芸的屋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又颇为自得地端起茶盏，美滋滋地喝了口茶。那神态，好像在说，怎么样，本殿下一直洁身自好，没犯过错吧，经得住考验。 沐芸问道：“那女子招了吗？到底是谁指使？” 姜珣放下茶盏：“还能受谁指使？这种下三滥的昏招，也就三皇子干的出。” 沐芸冷笑：“犯得着么？有本事，在正事上和你竞争，偏偏爱鼓捣这些旁门左道。” 姜珣挺直了身子，问道：“你真的笃信，我和那个娇鸾是清白的？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上过她的床，岂不是引火烧身？” 沐芸抿着红唇，吃吃地笑了：“其实，我当时想好了，如果你真和娇鸾有染，干脆就张扬开来，让你在大梁无地自容，看你有何脸面上朝。” 姜珣瞪大了眼：“你真这么想的？我的乖乖，好悬呀，我差点毁在你手里。” 沐芸笑道：“你若真是个纨绔，毁就毁了吧，我也算为民除害。省得你将来权倾天下时，祸害百姓。” 姜珣故作咬牙状：“怪不得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差。” 沐芸道：“其实，三皇子他们还是找错了人，这个娇鸾没经过事，若是换做我，我就说，记不清你胸口有什么了，只记得，你是在酒后乱性。娇鸾若是这样说，你怕是跳进长河也洗不清了。” “我的天呀。”姜珣双手握拳，恨得不要不要的，“沐芸，你也太狠了吧，这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你怎么急了？”沐芸笑道。 “咦？我急什么呀。”姜珣转念一想，放下了双手，“任你百般污蔑，我自岿然不动。本殿下虽然常去青楼，还偏偏就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沐芸撇了撇嘴：“看把你能的。” “不过，”姜珣走到沐芸面前，涎着脸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本殿下如今已是端王，再不是过去窝窝囊囊的质子了，会有很多贵女红颜主动投怀送抱，或许有一天我会把持不住，娇鸾所污蔑的，说不准就变成真事了呢。” “你敢！”沐芸一把揪住了姜珣的一只耳朵，“你若是真的做出不堪之事，不用娇鸾，我就把你收拾了。” 姜珣“哎呀呀”连连拱手求放过，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你不是不承认我和你成亲吗？为什么管我？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沐芸甩手：“我是你的女官，就要管你。” 姜珣笑道：“你若真想管我，不如就做我的娘子吧，做了我的娘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着我了。” “你！越说越出格，我不理你了。”沐芸气得跺脚，掀开门帘，跑了出去。 …… 连着两日，姜珣总是早出晚归，沐芸未能与其见面。上朝要早起，这是众所皆知的，但夜间回来的那么晚，却是为何？ 第三天，夜幕降临，姜珣依然没有回府，沐芸决定等他，问个究竟，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左等不回，右等不归。卉儿打起了哈欠，沐芸让她先回房睡下，卉儿道：“哪有主子不睡，我这当丫鬟的先睡的道理。我陪姑娘等着。” 可是，耐不住瞌睡虫频频袭来，卉儿哈欠连天，眼睛都睁不开了。沐芸哄她：“看这意思，殿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先回房躺一会儿，等攒足精神，过了瞌睡劲儿，再来陪我。” 这是个好主意。卉儿颠颠地回了房。沐芸暗笑，这小丫头，只要脑袋一沾枕头，保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叫她，她都不会自然醒。 沐芸起身，进了厨房，想着不如给姜珣做点夜宵，回来好垫垫肚子，但也不能让他吃的太多，吃多了胃里难受，会睡不好的。 看到架子上有金黄的小米，沐芸决定来个小火慢熬。小米油最是养胃，上次姜珣中了箭伤后，就是连着喝了好几天的小米油。这东西虽然普通，却是既败火又养人，姜珣很爱喝。 这边灶上熬着小米油。沐芸又寻来小半碗芝麻，用擀面杖碾碎，拌上枣泥，和好糯米面，做成精致的面糕，放进笼屉，点燃灶火。时候不大，晶莹剔透，富有弹性，泛着莹润光泽的米糕就熟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么晚了，你在忙什么？”姜珣到了近前，喜道，“在做好吃的？我正好饿了。” 沐芸正忙着装盘，道：“你先去书房等着，我这就给你端过去。” “这些活儿怎么劳累你做？厨娘呢？哦！”姜珣恍然，“我忘了，天已经这么晚了。” 纱灯下，心爱的小娘子坐在对面。喝着浓香的小米油，吃着香喷喷的芝麻枣泥糯米糕。此情此景，姜珣感觉，自己和沐芸像极了一对儿和美的小夫妻。不由将感激的目光看向沐芸。 但在沐芸看来，姜珣的目光可不单单只是感激，怎么让人看着有点色眯眯的？ 沐芸躲开姜珣的眼神，问道：“这几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朝廷出了什么事吗？” 姜珣轻叹一声：“不算出了什么事，但也不是小事。最近，长河爆发了百年难遇的大洪水，有二十几个州县被淹，急需朝廷拨银赈灾。但是，户部禀报说，因为过去与宁国、戎国发生战事，国库入不敷出，连年吃紧，今年因为赤烈入侵梁国，更加捉襟见肘，已然拿不出银子赈灾。父皇一气之下，严厉斥责了户部官员，命左相和我去户部核查，这几天，我一直在户部查账，所以回来的晚了。” “核查的结果怎样？”沐芸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