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虽然武艺高强,毕竟还是个孩子。瘦小的身板跟宽大的椅子极其不相称,越发显得叶赫弱小,可怜,腹背受敌,孤立无援。 萧灵昀是个善良的人,不免为叶赫担心了起来。 叶无秋之死,叶清臣之死,唐思涵他们很被动。萧灵昀虽然是衙门的仵作,但是又能怎么样。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就算尸体上摆着证据,他也发现不了。 萧灵昀又开始为唐思涵担心,这样被动的环境,他该怎么绝地反击,拿回主动权呢? 正在这时,许飞扬面色沉重的走来,他没有直接去找唐思涵,而是在萧灵昀耳边耳语几句,萧灵昀转向坐在正中间的唐思涵:“我去一趟。” 唐思涵点点头。 许飞扬带着萧灵昀来到叶家的小花园。叶家的小花园种着各种各样的茶树,用来观赏。 在小花园的后面,有一片石林,像个迷宫,索性就叫它——小迷宫。许飞扬领着萧灵昀来到叶家的小迷宫,在迷宫里传出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这声音很具有穿透力,震得萧灵昀每一寸皮肤都颤抖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眼前的人渐渐多起来了,二十来个捕快,围着一只受伤的巨兽。 一个捕快尿急,找不到厕所,就钻到这里面解决,意外发现了这巨兽。这巨兽比人还要高,除了尾巴尖上,爪子上,脸上有几道黑色的条纹,通体银白。 许飞扬说:“灵昀,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像老虎,又不是老虎,像豹子,又不是豹子。” 萧灵昀说:“这是一只白化的彪。不过彪一般很难生存下来,这只——也太大了。” 许飞扬说:“想来是经过人精心照顾的,你看它脖子下面,还有一个挂坠。” 那挂坠是个心形的叶子,萧灵昀猜测:“会不会是叶家人养的。” 许飞扬说:“问过叶家人了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它就躲在那边水帘的后面。你看它的后腿上,有一道剑伤,已经溃脓了。再不治疗,恐怕它会死。” 萧灵昀说:“它伤口并不深,只需要一包药,好好调养几天就好了。但是你看伤口都溃脓了,想来是偷偷养的。藏在水帘里,伤口受潮感人,才会这样。” 许飞扬点点头:“我们想办法制服住它。” 萧灵昀点点头。 那彪低吼一声,不等许飞扬等人动手,它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捕快们有些难以置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给捆上了。 这彪伤的太严重了,萧灵昀拿出刀子,浸泡在烈酒当中,第一刀,那彪吃痛,扬起头来,任凭他如何咆哮了,二十多个人,几十根绳子压在它身上,它本就伤势严重,越发动弹不得。 萧灵昀看大家那么努力,也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将伤口的溃烂的部分清除掉,给伤口缝合起来,撒上止血药粉,用光了药箱里全部的纱布,才终于把它这条腿从鬼门关救回来。 几个捕快上街买铁笼子去了,回来后,将五花大绑的彪放在铁笼子里,才敢剪开那绳子。绳子剪开之后,所有人瞬间躲开。可是那彪卧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的,捕快们才敢大着胆子上前,那彪突然跳起来,低吼一声,将笼子撞得七零八碎。刚刚缝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它朝着水帘的方向走去。 但是它没有走多远,又一头栽倒在地。 萧灵昀等人故技重施,不过这一次,那彪没有反抗,或许是感受到萧灵昀等人的好意了吧! 重新包扎后,许飞扬命人找来一个板子,将彪固定在板子上,抬回去,关到衙门特制的牢房里。 牢里的犯人,看到这庞然大物,个个提心吊胆,生怕这位暴躁的兽爷,哪天凶相大发,钻出牢笼,将他们生吞活吃了。 萧灵昀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又回到了前院。前院又吵得不可开交。萧灵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吵起架来怎么也跟外面大字不识一个的泼妇一个样,甚至比泼妇,还泼妇。 萧灵昀小心翼翼的挪到唐思涵的身边问:“我错过了什么?” 唐思涵回答:“叶赫篡改族谱,把他母亲加进去了。” 萧灵昀问:“这没什么吧,毕竟是叶赫的母亲,叶家家主的母亲,为什么上不得族谱。” 唐思涵小声说:“叶赫的母亲是个妓女。” 萧灵昀恍然大悟,让一个妓女进入族谱,那么叶家祖祖孙孙,无穷无尽,都要背负妓女后裔的骂名了。 萧灵昀对这个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杀人证据。 唐思涵没好气的说:“哪有什么证据,就是篡改族谱这件破事,吵了一下午了。” “族谱也是大事。” 眼看着日落西山,午饭都没吃,就听他们争吵,唐思涵顿时来了脾气,拍打着扶手,一声怒喝:“行了。叶赫对你们家族的族谱做了什么,本大人不想听,本大人只想知道,你们是否能拿出叶赫杀人的证据。” 叶无春指着地上的尸体说:“这就是证据啊。大人,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啊。叶赫打了叶清臣一掌,叶清臣回来后没多久就吐血身亡了。” 叶晓大声说:“我可以作证。三位族老为了救叶清臣,把自己的内力,汇聚到一块,全部打到叶清臣身体里了,结果还是没救活。” 空气突然变的出奇的冷,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萧灵昀小声问身边的许飞扬:“怎么了?” 许飞扬小声回答:“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需要的是静养。如果一下子给他灌输太多的内力,就像一个饿坏了的人吃五斤干黄豆,又给他灌了十斤水一样。” 叶赫冷笑一声,稳坐钓鱼台:“原来是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之计。本家主确实玩不过你们。” 叶无春顿时跳了起来:“叶晓,你怎么能撒谎骗人呢,你究竟拿了叶赫多少好处,如此诬陷与我。” 叶无夏、叶无冬也随声附和:“你怎么能诬陷养育你长大的干爹呢?” 叶晓说:“我是干爹们这一边的。” 吕小小轻飘飘,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叶晓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