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夫人上下打量一番尔雅,笑容满面的问道:“老身年老记性差,还敢问贵人是哪一家的啊?” 尔雅起身郑重的给蒋老夫人全了一个礼,开口道:“奴婢是平凉城逍遥谷的人,前阵子夫人回娘家探亲,偶遇一小姐。那小姐迷了路,又不记得亲戚家的位置,故而由我家夫人给带了回来!” 蒋老夫人大惊,察觉到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脸色大变,怒瞪着身边的嬷嬷厉声道:“去把家里所有的姨娘都给我叫过来。” 尔雅摆摆手:“老夫人莫要惊慌,奴婢敢问府上可有一位五姨娘兰夫人?” 蒋老夫人脱口而出:“那孩子可叫扎娜?” 尔雅点头:“没错,扎娜小姐现在还在客栈里。我们家夫人跟小姐一直不离左右,老夫人放心小姐平安无事。” 这话非常的有深意,证明扎娜没有出过什么有损闺誉的事情。 得了消息的兰夫人赶到正房,蒋老夫人冷着脸介绍:“这是就是兰夫人!” 没说五姨娘,由此看来这个兰夫人还是挺厉害的呢。 尔雅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怪不得我觉得扎娜小姐长得跟天仙似的,原来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娘。” 兰夫人紧张女儿,有些着急道:“不知道贵府现如今下榻在哪个客栈?” 尔雅领着兰夫人一块去了客栈,见到了亲娘的扎娜委屈的大哭起来。 兰夫人操着有些别扭的汉语,充满感激的给董小漫致谢。 董小漫亦有所指道:“来日方长,我会在这边停留两日。” 扎娜与欢欢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扎娜玩心比较重,拉着欢欢道:“回了祖母,我领你在塔城逛一逛。” 欢欢心里却纳闷,母亲为啥要留在这个地方?难道又有什么商机? 唯有做了母亲的几个人明白,扎娜回家的处境也变得尴尬起来。 带着扎娜迅速回了家,见到祖母还未诉说自己的委屈就被人带去了净房。 不大一会儿功夫,听见外头的婆子对祖母道:“确实还是完璧之身!” 坐在净室里的扎娜屈辱的忍着眼泪,出来的时候她的祖母才好声好语关心她。 但已经让扎娜感觉到了不快,虽然心里早已清楚自己的地位,但事实还是让自己难过的想哭。 扎娜在回来的途中就已经告诉了母亲,事情发展的始末。 兰夫人只能安抚女儿,然后告诉她:“什么都不要说,只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迷了路。也不知道外祖父家里在哪,遇见了赵夫人就随着回家了。” 扎娜不理解:“为什么?这就是明摆着是她干的,我差一点就死了啊娘!” 兰夫人叹口气:“说不说,大家都明白。这种事儿分谁来说,也要看你父亲要怎么做决定。” 扎娜自幼生长在内宅,一瞬间就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意思。 颇为痛苦的抱着母亲,哽咽道:“娘,我以后会不会被撵出去?” 兰夫人心里也不确定以后会如何,但依然坚定地回抱女儿:“娘,不会让你出事的。” 得了消息的蒋老板勃然大怒,孩子自己跑回来的,一切已经明了了。 重金感谢董小漫,又由兰夫人做东宴请了众人之后。 再由着蒋家长子亲自将众人送出城,这期间扎娜根本就没有机会与欢欢交流。 直到两个月之后,欢欢收到了扎娜的信。信里邀请她来塔城游玩,已经订下婚事的欢欢决定去塔城找自己的闺蜜。 “出嫁的人,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吧。”二郎得知女儿已经定亲之后,情绪一直都非常的低落。 今天在听女儿说要去什么塔城玩,那就跟点了鞭炮一样。 “正因为要嫁人了,以后在别人家就不能自由自在了。你还不让我出去玩,我一辈子都不能出去啦。”自从回了逍遥谷之后,欢欢就开始用各种方式欺负她老爹。 尽管没有问董小漫事情的经过以及结果,二郎依旧清楚自己的大哥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不至于家破人亡,但起码日子过得很落魄就是了。 幸好三郎来信,说亲娘在他那边过得不错。心里还好受一些,亲哥不比亲娘,娘好就行啦。 再说二郎一心都在纠结女儿嫁人的问题,已经无暇其他人了。 正式见过东陵轩辕之后,二郎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那就是:“第一,如果她在你们家里过得不幸福。我要把她接回来,我愿意养她一辈子。第二,夫妻吵架不能打人。如果我发现了有人对我的孩子动手,不管是你还是什么人,就算是她犯了你们家什么天大的家规,那也不行。第三,她想回娘家,虽然让她回娘家。” 这三点别说是汉人,就是他们鞑靼人也没人会觉得这是正常的。 女人嫁到了夫家,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还没有成亲呢,就想着把女儿接回来,这样吉利吗? 如果是疼爱女儿的父亲,东陵轩辕觉得可以理解。但关键是这不是亲爹,这是继父啊?他十分的不理解,且心底十分的反感。 再说剩下的两条,随时回娘家,那就是公主都不能做得出来的。还有不能打人,犯了天大的祸也不能打人。 东陵轩辕十分的不悦,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跳着。 气场十分的压抑,二郎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毫不逊色的瞪回去, 直到有人出来打圆场,二人这才看向别处,互不理睬。 董小漫知道之后,觉得非常的好笑。但她能够明白丈夫的意思,这也是她想说的话。 只是她觉得这毕竟不是在后世,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很奇怪也不庄重。 第一次,董小漫有些嫉妒女儿。这到底是女儿跟老婆的区别啊! 欢欢带着二郎跟东陵轩辕各自分派给的亲卫军们,抵达到了塔城。 上一次蒋老板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所谓恩人是什么人。 他自以为那就是救了女儿,意图攀附自己家的穷老百姓。就算是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客栈而已。 当自己知道这个人家的女儿要来府上小住,并且打听清楚来人的身份之后,他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