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中州都城,显得异常的安静。 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影,留在城中为数不多的人家也是紧闭着门窗,没敢出门。 因为今日下午,皇城中出动了好多的侍卫,挨家挨户寻找懂医术的人。 男女不限。 只要略懂一二的此时都已经被叫入了宫中,直到这天都黑了也没有被放回家中。 都城人人心神不宁。 总感觉好像那高墙之内有什么要事发生。 永夏皇宫内。 谢文昊虚弱的躺在龙榻之上。 被宸妃捅伤的地方已经被绑满了绷带,看起来活生生的像个粽子。 他虽然身体动不得,意识这回却是清醒了。 龙塌之前,寝宫之内,站着许多的人。 这些人都是今日下午被侍卫从都城中抓来给他看病的人。 按理说,只是被捅了一刀,现下血也止住了,倒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 但是坏就坏在,宸妃这一刀上却是淬了毒。 宫中的御医本就早都跑光了,只剩下些平日里打下手的医女以及从都城抓来的大夫。 众人站在谢文昊的榻前,窃窃私语着,却没有人敢上前看一看。 “你们到底要站在这里到何时?陛下的伤到底什么情况?!” 谢文昊的贴身侍卫指着寝宫内的人怒吼道。 众人依旧是不敢动一下。 “你们在这里等得,可是陛下等不得!你们是想白白耗死陛下吗?若是今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我率先斩了你们!” 说罢,贴身侍卫一把拎起一个离着他最近的老头,扔在了龙塌之前。 “你给我睁大眼睛了,好好看看!陛下这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这这老夫不知请陛下恕罪啊!” 老头跪倒在了龙塌之前,不停的磕着头。 “滚滚滚!真是废物!他不会,那你来!” 那贴身侍卫又抓了另外一个人,拉拽到了龙榻之前。 谢文昊只觉得耳边吵闹,至于这一屋子人到底说了什么,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望着屋顶,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的画面。 有儿时,他第一次拉着宸妃糯叽叽的叫母后; 还有永夏皇带他去狩猎,他在皇子中拔得了头筹,永夏皇开心的赏赐给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把弓箭; 还有他新婚时的那个夜晚 是啊,他还有个妃子,那是明媒正娶的妃子啊! “雨薇” 谢文昊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陛下,您说什么?” “雨薇叫雨薇来” 那贴身侍卫这下是听清了,可是却犯了难。 那秦雨薇早在听说了谢文昊竟是要造反之时,就跟着秦大将军跑了。 秦大将军原本就是永夏国的老臣,这次奉命去抵御西陲暮光国的进犯。 本是一筹不展,被暮光国的铁骑打的频频撤退。 可也就是那时,谢文昊竟然给他送去了暮光国的战略部署。 使得他绝地翻盘,屡战屡胜。 最后打了一个漂亮仗班师回朝。 原以为一切都将步入正轨,就等着永夏皇驾崩,谢文昊能够安然接过那把龙椅,自己的女儿也可以一跃飞成凤凰。 可是却不断有他的人传来消息,说是谢文昊计划着直接篡位。 简直是糊涂啊! 自己暗中叫小女去探过谢文昊的口风,回答竟和那密报一样! 于是思虑再三,这大将军不当也罢! 竟然一怒之下带着小女以及全家逃离了中州。 等谢文昊去秦府接自己回家省亲的皇妃时,才发现秦家整个已经是人去楼空。 至于去哪了,谢文昊苦寻多日也未果。 此时。 谢文昊的贴身侍卫站在床边,不敢动弹。 众人见了更是不敢出声。 这二皇妃也跑了,早已经传的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雨薇”谢文昊一遍一遍的喊着秦雨薇的名字。 最终还是贴身侍卫不忍他再这么一直喊下去,跪倒在了床边。 “陛下,您好好休息吧,皇妃她皇妃她早已经不在此地了” 说完,那侍卫不敢再去看谢文昊的表情。 “不在此地?那她去了哪里?去了哪里!”谢文昊顿时有些生气,“朕都已经病了,她还不来看望朕一眼吗?她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朕吗?” “陛下” “滚!你去给我找她!你去将她找回来!” 谢文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并且嘶吼了一声。 结果,还没等侍卫回话,他便又两眼一翻,倒了。 “快!你给陛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抓着那老头,又往跟前拽了一拽。 老头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在了谢文昊的脉搏上,摸索了半天。 “回回大人,陛下他,他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晕了过去” 老头边说着,边擦着额头的汗。 晕了过去是真,可这哪里是没有大碍! 脉搏杂乱不说,还虚浮无力,就是平生,都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脉搏迹象。 这体内之毒,别说是解了,就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上来看看!” 那贴身侍卫又随机指了寝宫内的一个大夫。 那大夫把脉过后,脸色变了又变。 可他不敢胡说,也只得按照之前那老头所说,几乎是重复了一遍那老头的话。 接连又有好几人都被叫上来为谢文昊诊治,皆是和之前那般一样。 既然能做谢文昊的贴身侍卫,自然也不是傻的。 岂会看不出这帮人的心思。 于是他指着眼前跪着的这些人大骂道,“好好好!你们都说没事是吧?!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陛下这体内的毒,究竟是什么!可有根治之法!若是还探讨不出结果,我现在就让人把你们拉下去宰了!” “大人饶命啊!” “大人何苦为难我们,我等不是不说,是实在是这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恳请大人放我们回去吧!” 众人见此,纷纷开始磕头求饶起来。 那贴身侍卫的脸色当真是难看至极。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进了寝宫来报,“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