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出生那日?” “嗯。三殿下出生那日,后来才查出身孕的宸妃竟然也要生下胎儿了。因为陛下那时已经受到了国师许久的蛊惑,所以哪怕是宁妃的贴身丫鬟来请,说是宁妃生产大出血了,陛下也未踏足她的寝宫。” “这永夏皇竟然如此薄情,倒还真是符合他的人设啊。” “其实老奴知道,陛下当时也有过动摇,可是那国师一直在身边说宁妃所产的胎儿是不祥之物,恐怕冲撞了陛下,影响他的寿元,因此陛下转身便去了宸妃那里,直到二殿下出生。” “那后来呢?” 赵子清这边还未等到曹公公将话说完,就听见永夏皇那边传来一声痛哭声。 “宁儿啊!是朕对不起你啊!是朕辜负了你!” 永夏皇此时正站在画像前,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那画像上人的脸。 却被谢思凝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你不配触碰到她。”谢思凝冷眼盯着永夏皇。 “那你费尽心思将朕带到此处,不就是想让朕再见一见宁儿吗?” “呵!我想父皇搞错了。” 谢思凝转过身,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永夏皇,“我将你带到此处,是因为你,欠她一个道歉!” “朕是天子,天子何时需要向谁道歉?” 说着,谢思凝抽出了随身佩戴的短剑,一把将永夏皇抵在了墙边上。 吓得永夏皇一声惊呼,“曹得胜!曹得胜!” 曹公公站在赵子清的身边,没有搭理他。 甚至还往明澈和阿里王子的身后挪了一挪,“挡一挡,咳咳,避免尴尬” “曹公公这是?”阿里王子不禁皱了皱眉。 “殿下不会对陛下怎样的,这家事,咱们外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阿里王子你说是与不是?” “也是。” 那边,永夏皇见喊了半天不见曹公公上前来护驾,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他勉强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凝儿,父皇可以解释” 永夏皇企图去伸手将谢思凝握着的短剑推开,岂料却被谢思凝抵的更用力了些。 刀刃已经挨到了喉咙上。 “是朕对不起宁儿,是朕负了她事到如今,朕知道,再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永夏皇双眼一闭,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反正已经走到了今天,朕自知活不了多久了,与其苟活着,不如以死谢罪了吧” 正当永夏皇想要将脖子向前伸去之时,谢思凝一把松开了手中的短刃。 哐当! 掉在了地上。 谢思凝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这也是赵子清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怎样?哼!从前,百般羞辱你的爱人,死后还想嫁祸给她的孩子?你当真是位好君王,好父皇啊!” 永夏皇已经瘫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了从前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朕只是,朕只是受了奸人的蛊惑” “是吗?” “真的,真的你信朕。朕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那孽畜,那孽畜竟然不是朕亲生的!凝儿,你信父皇。” 永夏皇说到这,老泪纵横了起来。 “你不用在这演戏,他不是你一直疼爱的儿子吗?所以他是不是你亲生的,有什么关系呢?” 谢思凝嘲讽的一笑。 “不,是朕错了。对,是宸妃!都是她那个贱妇!是她也在耳边蛊惑朕,是她拦着朕不让朕去看宁儿的!” “呵,不如就让我来告诉父皇。 是你的好宸妃,亲手策划的这一切吧。 父皇,事到如今你,你还不知道吧? 你猜谢文昊为什么不是你亲生的? 为什么你只去过宸妃寝宫一次她就那么巧和我的母后同时怀孕了? 当然是你当初最信任的国师了!哈哈哈!我的好二哥,是宸妃与那国师的孩子啊!” “不不不你不要说了,朕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说了,凝儿。” “凝儿?呵呵,父皇从小到大从未如此这样称呼过我。如今,也大可不必叫的如此亲切!你不配!” 谢思凝说到此时,眼睛里已经有些充血。 赵子清远远的望着他,不免有些担心。 “你在担心他?” 阿里王子站在赵子清的身边,淡淡地问道。 “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不能有事。” 阿里王子听到赵子清这么说,轻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凝儿,你原谅朕好吗?我相信,你母后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这一切,她定然也会原谅朕的。宁儿与朕最是真心的” 永夏皇想要伸出手去拉着谢思凝,被后者一把甩开了。 “曾经,无数个黑夜,我祈求能够得到父皇的一丝偏爱,可是换来的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是被拳打脚踢的日子那时候的父皇,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如今,你却匍匐在我的脚下,乞求着我的原谅?” 谢思凝说着,眼睛里竟然流出了血泪来。 “我谢思凝,打那时候起,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你知道你错过了怎样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女人,总有一天,要你哭着在她的面前忏悔!你知不知道,她到死,都在嘴里念叨着你,希望你能去见她最后一眼,而那时的你,又在哪里!” “啊!” 永夏皇痛哭了一声,彻底的瘫在了地上。 “宁儿,朕知道错了宁儿朕知道错了” 他的口中,只剩下了反复的这一句话。 赵子清看到这,已经没了吃瓜的心思。 意念一动,手上出现了一颗清心丹,将它递给了阿来。 “去给你家主子吃下。” 曹公公站在一旁,动了动嘴,但终究没有发出声。 赵子清知道,曹公公是想为陛下也求得一颗丹药,可是想了想,兴许是觉得陛下确实做的理亏,于是最终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