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如同狂暴的烈焰在长芸体内肆虐，烧灼着她的骨骼，一怒之下，她挥手熄灭了殿内所有烛火。</p>
每一根神经末梢都仿佛被冥火所控。她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抓着地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p>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滴落，湿透了她的发丝，又顺着脸颊滑落，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片水渍。</p>
她的身体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眼中透露出半分清醒与半分沉沦。看得出来，她在极力隐忍疼痛。</p>
苏玉堇见罢，有些失态地扑向长芸:“殿下！殿下！“</p>
他握紧她的双手，忍不住颤抖。</p>
长芸重重喘着气，脸庞埋在鬓发打下的阴影中。听到他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血红的双眸显得有些瘆人。</p>
“你来做什么？快出去。”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p>
“我哪都不去，我在这陪你。”苏玉堇紧紧看着她。</p>
殿外月亮愈加红了，长芸埋下头去，眉头越蹙越紧，推开他:“出去！！”</p>
萧月和楚丹都被她派出宫外办事了，这殿内没有能束缚她的枷锁。</p>
长芸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的意识会完全被冥火所湮灭，到时候会做出怎样的事她也无法预料。</p>
于是她拉开一旁的床柜，快速从里头抽出短剑，剑鞘卡在柜面，短剑脱鞘猛地向她的腹部扎去。</p>
这样她既能失去行动力又死不了，不失为一个好方法。</p>
“噗”的一声，剑穿破血肉，长芸却没有感到意想中的疼痛，她的视线渐渐聚焦，定睛看去。</p>
原来剑身被苏玉堇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受伤的人是他。</p>
皮开肉绽，血迹一条条奔涌而下，一半淌在玉臂处，一半砸向地板。</p>
长芸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讶然。</p>
“如果注定有人要受伤，那便让玉堇来吧。”苏玉堇痛得泪水都要从眼眶夺出，却对她微微一笑。转瞬夺过她的刀，转了个方向砍向自己肩膀。</p>
只因他知道，血的味道会吸引被冥火操纵的人。</p>
苏玉堇的肩膀血淋淋一片，新鲜的血液冲击宗政长芸的每一个神经，她的大脑彻底失去了控制，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重重地将他扑倒在地，撕碎了他的衣服。</p>
苏玉堇的手禁不住攀上她的肩颈，拢住她的脖子，头颅昂起，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p>
………</p>
夜明珠熠熠镶在穹顶上。</p>
快要结束之时，苏玉堇的脸庞苍白而憔悴，双颊上布满了泪痕，一双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p>
他嘴唇发白，虚弱无力地伸出双手，轻捧长芸的脸颊，沉声问:“殿下，我是谁？”</p>
他是故意的，趁长芸意识薄弱的此时，问出这番话。</p>
长芸愣忡了一会，看向他，眼中闪过三分讥讽和七分悲凉，抬脸咬破他下唇，道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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