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烟是因工作而抽，辞职后，她也自然而然地戒了烟。</p>

不过就像常喝咖啡的人时不时会思念那抹苦味一样，尤其是醉酒之后，自控力下降，戒烟者很难抵挡住再来一根的诱惑。</p>

余光里，贝贝在后排座椅上蜷缩成一团，埋在尾巴里的半张脸看起来很是疲倦，闭着眼睛昏睡。</p>

烧红的电热丝凑到程思敏脸边，她就着这抹热度叼着过滤嘴，将烟尾对准红光轻轻一吸。</p>

“嘶”一声，烟丝被点燃，同时那细碎的火光也照亮了两人的瞳孔，程思敏被时应的眼神烫了一下，肩膀缩涩半分。</p>

时应搭着眼帘将点烟器重新插回孔洞，再抬眸，他眼底玩味，身体靠回了座位，声音中有戏谑的成分。</p>

“烟干了很呛的，程思敏，别勉强。”</p>

“这有什么勉强的，你懂都不懂，烟丝干了，劲儿才大。”</p>

程思敏故意衔着烟猛吸一口，下一秒，她被呛得头脑发晕，本就被酒精浸润过得神经几乎要被炙烤成焦炭。</p>

她眼睫湿润，对着窗外咳嗦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将二手烟吹到窗外。</p>

干掉的香烟确实难抽，程思敏脑袋发晕，很想把烟灭了，赶快带着狗上电梯回家休息。但时应在，所以她不得不强撑着面子，又呲牙列嘴地吸了两口，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时应的声音，他问她：“好抽吗？”</p>

“好抽啊。”程思敏回过头，迅速调整表情，下巴抬起来，鼻梁微皱，黯白分明的眼睛带着顽劣。</p>

他取笑她，她必做出鄙夷的样子回击，这是小时候跟彼此做玩伴时留下的习惯。</p>

“哦。”时应侧目看她湿漉漉的睫毛和绯红的眼角，也看她微翘的唇珠和一点点从齿下露出的舌，越看，喉咙里越有抑制不住的渴意。</p>

现在出于绅士风度，他可以主动离开这逼仄的空间，避让微醺的程思敏，先下车去按电梯。</p>

可实际上，他没有移开目光，缓缓眨了眨眼，任由这种酥麻的颤栗从指尖席卷到心脏，再让这种冲动一股脑地灌进脑子里。</p>

“抽烟什么感觉？嘴里不会苦吗？”</p>

“还行吧，要不你自己尝尝？”</p>

“好啊。”</p>

程思敏抬腕，将指尖还在燃烧的半截香烟递过去，心中坏笑，等着看时应和她一样咳嗽吃瘪。何况他不会抽烟，这烟岂不是核级武器。</p>

时应后背离开紧贴的车座，就着她的方向靠近，侧身。</p>

地下停车场内光线薄弱，再加上程思敏醉酒之中视线模糊不清，她明明是把香烟递到时应的嘴边，可又眼睁睁地看着香烟错过时应的下颚，看着自己的手臂擦过对方的肩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