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瞧不上你我还和你一起玩儿那么多年，我图什么呢，也没好处。”</p>

峰回路转，他用公筷给程思敏夹了一块排骨坦然道：“势利的是我妈。你不知道，她那阵子钱多得烧手，说话办事多猖狂，嘴里哪有一句好听的，我怎么敢带你进去。”</p>

“沽城妇女撒大泼骂大街那是有名的，准得骂哭你。”</p>

“所以，你确实不该可怜她。我才是最无辜的，平白无故收了封绝交信，晴天霹雳多了个小妈，学费交不上，工作找不到，饭也没得吃，你倒是应该可怜可怜我。”</p>

程思敏正在啃排骨，往嘴里塞肉片，一听这话，立刻将嘴里的小骨头吐在骨碟里，把所有肉菜都往他的方向推，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不是，你那天不是直接把我的信撕了吗？你怎么知道……”</p>

“啊？你过后去掏垃圾桶了？”程思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瞅着时应。</p>

时应看她碗里半空了，给她又要了一碗米饭，逢时老板娘将桂花酿端上来，他直接拧开盖子给她的小酒盅里斟。</p>

“怎么可能！”</p>

“我过去是不知道呀。你发烧那天自己跟我说的。你哭得稀里哗啦，说我对不起你。”</p>

“就是你亲我之前。”</p>

别说话我在思考</p>

程思敏一口菜没咽下去差点呛死，都是成年人了，不就是亲了个嘴，这事儿是不是过不去了！她愤愤地将酒杯推到桌子中间表示拒绝：“我才不喝呢！要喝你自己喝吧！”</p>

“行，我喝，你会开手动挡的车吗？不会也没关系，一会儿咱们找个代驾。”</p>

时应手刚碰到酒杯，又被程思敏给夺走了，她“啧”了一声，将小酒杯内的酒水凑到自己嘴边嘬了一口才放下。</p>

“算了，还是我喝吧。点这么多菜，咱俩吃都吃不完，还要找代驾！你花钱没够是不是？不才说家里破产了嘛。时应，你真得改改你大手大脚的毛病，省着点用吧。没钱的日子是那么好过的吗？”</p>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p>

“其实我也怪不着你妈。哪个家长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爱孩子就是要给孩子选最好的，朋友，爱人，肯定都要百般挑剔的……”</p>

说到这里，程思敏声音小下去，因为想到自己，很是感慨，豪气万丈，垂着眼帘把小酒杯里的酒全都倒进喉咙里。</p>

时应吃得慢条斯理，又扶着袖口给她满上道：“到你嘴里都成好人了，家长比孩子强什么？”</p>

不就是多吃了几十年饭，有人分明只长岁数，不长智慧，到老那天不过是个披着大人皮的死孩子。他的人生体验是独一份的，怎么会有人比他还懂什么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呢？</p>

“什么人是很好的，合适的，不得我自己说了算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