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师徒对坐。 顾千钧不急不缓，像是没有什么值得他着急的事情一样。 陆长生不理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另一界了，却始终没有见过记载，之前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师父，我之前听说一件事情，大荒宫原本是六界之一的大势力，因为战乱所以来到了这里，成为了南域圣地？” “对！” 顾千钧点头。 陆长生道：“那这里属于六界之中的哪一界？” “这里自成一方天地，不属于任何一界！” “我不太明白！” 陆长生摇头，这件事似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顾千钧则是缓缓说道：“自古而来，战乱不休，有着记载的古史中，曾有两次大战，为这世间最重要的节点！” “曾经天地唯一，一场大战，打崩了整片宇宙，分裂成为了很多块，成就了久远岁月前的格局，化作三天四海六界八荒九州十地！” 陆长生一愣，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片天地分裂成了这么多，而且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那我们现在处于哪里？” “十地之一的北地！”顾千钧道。 他在给陆长生叙述世间格局，却让人感到震撼，而且从他的口中得知，三天高高在上，最为贫瘠的便是这十地。 一想到这里，陆长生像是明悟了什么，豁然点头，越想越觉得在理。 “你点什么头！”顾千钧不理解了。 他说天地格局，难不成还能顿悟不成？ 陆长生则是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修炼这么困难了！” “为什么？” “因为我处于最贫瘠的十地！” 顾千钧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却摇头道：“有一点关系，但是不大，修炼困难与否，和在哪没有关系，贫瘠中诞生的强者往往更坚韧，还有就是你修炼很困难吗？” “唉！” 说到这里，陆长生忍不住一声长叹，何止是困难，从他踏上修行之路开始，他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结果修炼了十来年，打拼了这么久，才堪堪元婴九重，除了天地贫瘠的原因，他实在找不出其它问题了。 他仔细想过，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了，都有好好修炼，为什么现在还没成仙。 回神时，陆长生问道：“我之前听过一些话，有着想法，大荒宫曾是六界之中一界的主宰，六界富庶远胜十地，仅次于三天，为什么会没落至此？” “因为第二次大战！” “他们战败了？” “六界消失了！” 陆长生眼里满是错愕，什么叫消失？ 顾千钧道：“那是第二次惊天之战，直到现在依旧是迷，只知道那一战，六界消失，连同四海八荒。” “就离谱，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没就没，那可是一片片的天地，丢了都看不到？” 陆长生很不理解，为什么会用消失这个词，甚至于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顾千钧道：“有传闻是将这些天地打崩了，化作了无数小空间，也有人记载说那一战将这些世界打沉了，具体如何，我不知定论！” “所以六界消失，大荒宫从六界中退到了北地？” “对！” 话语间，陆长生失神。 感觉太过复杂，必然有天大的隐情，否则大荒宫的古圣子为何会身负功德，那可是这方圣地生生打出来的。 能得功德，证明了大道认可。 顾千钧也不管那些，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讲述出来。 陆长生道：“所以因为古圣子出现，另一界有人要来这里？” “单说跨界，也不单单是因为你，因为十地贫瘠，九州并不愿与十地相连，隔绝了相通的路，怕道则注入十地，分走他们的灵气，可就在最近，天地开始复苏，或许是这个原因，他们才愿意暂时开启通道，让人过来！” “我怎么听出了他们还有优越感了，曾经同属一处，现在不都是被打残的天地吗？就因为碎开的时候，他们的碎片要大点？” 陆长生皱着眉，很不理解。 顾千钧也不知道这个徒弟脑子在想什么，不过仔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说到这里，他接着道：“这片天地也开始复苏了，只不过没有他们快，需要等上一段时间，不久后或许会过来，不出所料，大概是冲着你来的！” “就因为一个古圣子？” “还不够？” 顾千钧眉峰一动，不说大荒宫曾经统御一界的圣地，单是身负功德，就足以让无尽生灵为之而来。 那等同于先天不败的东西，哪怕那些天地间的大势力也不愿意承受功德反噬。 一想到这里就让人有些头疼。 陆长生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师父道：“师父，我觉得太危险了，可我答应了穆荒，也不能食言，要不你在我身上留个一两百个底牌吧，不然我怕扛不住。” 一两百…… 这个时候，哪怕顾千钧都无语了。 能够称之为底牌，哪一样不是耗费诸般心力手段凝聚，短时间别说一两百，哪怕是一两道都出不来。 他当时留在小黑身上的手段还是提前炼制的，本来是给陆长生准备的，结果他死活不让碰。 现在陆长生觉得自己成长了，是时候让自己师父留点底牌了，毕竟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秘密都被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然也就坦然了。 结果顾千钧开口道：“不必了！” “为什么？您之前不是挺想给的吗？” “你只要做好你的古圣子，保持现在的目空一切就够了，世间无人敢动你！” 陆长生：“？？？” 他惊呆了，这些不都是出去唬那些不知道的人的吗？自己这师父怎么还认真了。 难不成师父真的小心眼，记恨自己当初暴打他的事？ 自己不是都不承认了吗？ 可这也不应该啊！ 陆长生想不通，怎么想都想不通，还想再说点什么，顾千钧却已经起身。 “若有需要就回来，这天院还是少来的好，这片地界让人很不安！” 声音落下，他回望了一眼天院，之前他并没有来过天院，可是自从上次来过之后，他总感觉不安。 能让顾千钧感到不安的事物，哪怕不知道，陆长生也明白自己以后尽量别来了。 最终一切散开，两人的身影重新显化，不知道引来了多少目光。 顾千钧走了，陆长生回到了战车上。 谁也没说一句，却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心思。 “圣子……”穆川开口想问什么。 陆长生道：“走吧，去西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