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左右手开弓,揍的三个造物体无完肤——但它们很快又重新愈合了。 “我不说!我偏不说!”怄气一般,琵琶抽泣着说。 月耸耸肩。 “那说说你们的能力。”青木甩了甩手上的血。 “不说不说!!说了之后你们就知道可以怎么对付我们了!”清姬大声叫喊。 络新妇若有所思,偷偷爬起身。 月又耸耸肩。 青木看到后再次起身,活动活动手指关节,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三个造物不寒而栗。 “青木阁下,没必要。”月假言道。 “惯的。打一顿就好了。”青木说。 “打!你打!反正打不死我们!”琵琶喊道。 打不死。怎么都打不死?跟之前的猜想一样。月想着,又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自我认知。只差这一点了。 “不了,青木阁下。既然它们不肯说,那样不要强求。”月给青木使了个眼色。 “我就说吧,他应该是个好人来着。”琵琶在清姬耳边说。 清姬没有回答。 “你们说自己是‘妈妈’的孩子但据我所知,人类是不能孕育出你们这样的生命的?”月继续问。 “‘妈妈’是‘妈妈’,‘母亲’是‘母亲’——妈妈没有给我们生命,但我们的一切都是妈妈给的!母亲给了我们生命,但妈妈给了我们思想,给了我们生存的能力,还给了我们别人给不到的东西!”清姬说。 “妈妈妈,不,不在的话我们就,就只能是普通的,小虫,虫子。我们,爱妈妈,因为她给,给了我,我们很多,东西。我们就是为了妈,妈,而活着的。”络新妇说。 月低头记录。 “那你们说说,她给了你们什么。”青木逼问。 “哼,我才不说。你们知道之后就要拿这个来对付我们。”琵琶扭过头。 “你们知道自己是虫子。你们原本就只是虫子而已,对不对?”月问。 “我不说!”琵琶顽固道。 至少自我认知没有问题。它们很清楚自己只是虫子。月低头记录。 “那你们现在的身体是怎么来的?依我看,你们目前的身体都是偷来的吧?”月继续问道。 “才不是偷嘞!这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琵琶反驳道,“我睡了很长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片沙漠里面了,我爬上上各种各样的人的身体,但每次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依附的都是善良的人,他们不适合被我寄宿!” 青木拿过月手里的本子,写下了一个“嗔”字。 “我是不死的哦,所以才一直活到现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旅途才到达了这个国家呢!”琵琶骄傲的挺起胸,“终于遇到了一个天生坏的彻底的人才拿到了她的身体呢!” 月若有所思点点头,在青木写的“嗔”字后加了注释。 墙后的人们激烈讨论着,每得到一点信息就交谈几句。 京只觉得吵。 “真是辛苦了。也得亏你没有伤害善良的人。妈妈见到之后说不定会夸赞你。”月应和,又转头看向清姬,“你呢?跟它一样么?” 清姬扭过头:“别想套我话!我才不会进到你的节奏里!” “打一顿就好了。”青木再次起身。 “坐坐坐”月一只手拉住青木,“它不不愿意讲就算了。” 青木夺过月的记录本,写了个“贪”字。 月思考片刻,又在本子上窸窸窣窣写了会。 在这段时间里,清姬偷偷和络新妇交谈了一会,络新妇暗自点了点头。 “你呢?你愿意说吗?”月问。 “我我”络新妇说着看了眼清姬,“我不,不说!” 青木和月对视一眼,月在本子上写上“痴”字。 “嗔”代表着琵琶,寄宿者只能是心怀不轨者。“贪”则代表了清姬,精明,却贪婪——这贪婪不只代表着物质。它更多是精神上的渴求。 而“痴”,则能够代表络新妇。 寄宿者的馈赠也好,其死前的执念也好,完完全全可以代表“痴”的概念。 绘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唔嗯”一声,接着继续翻阅手里的书籍。 “应该是有人说你坏话了。”杏子说,手里的炮管不断用抹布擦拭着。 “我被人讨厌了吗?”绘青问。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有人想你。”杏子继续擦拭炮管。 “不被人讨厌就好了。我希望是有人在想我呢。”绘青说。 “嗯没什么人会说绘青的坏话吧?应该是有人想你。”杏子说。 “会是谁呢?”绘青放下书,问道。 “不知道。”杏子也放下大炮,“喜欢你的人这么多,想你的人也会变多。” “那我是不是每天都会打喷嚏?”绘青问。 “好可怕。每天都要打喷嚏。”杏子吐了吐舌头。 上午的审讯完毕了。三个造物任凭怎么殴打都不肯再说一句话。也许是串通一气了。 络新妇被殴打时忍不住掉了眼泪,应该是被迫的。 月迈出监狱,伸了个懒腰。 他以后说不定会变成京那样的大人。一开始思考就抽烟,一根又一根,直到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变成一朵盛开的菊花,插满黄色的烟蒂。 记录转交给了京,月接下来要去确认剑道大会的各种事宜,通知雪佳下午的行程,以及处理巡防队内的各种事务——对了,傍晚还要去给姐姐做饭。 幸亏前几日杏子提交的出差申请他已经帮忙审批了。如今教团接管各种事务,再提交类似申请就要走另外一套流程了——对了,他晚上还需要熟读教团的新流程和规定。 还有冬瑞先前提交的入职申请。如今巡防队人手紧缺,连这种事务都需要他来审批了。 话说回来,冬瑞提交的入职申请也太多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干脆今晚直接顺手给他批了吧。除了入职的笔试测试,冬瑞的条件堪称完美。 看来这几天是闲不下来了。月倒是无所谓。 距离剑道大会还有三天,不急。 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