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原本还伺候的婢女,一听他们有正事要谈,乖觉的退了出去。 顾南辞这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这事,也不扭捏。 他委婉说道:“母亲年纪大了,又有头疾,这些个表妹来玩,实在不利于母亲养病。 祖母可有法子让母亲把这些表妹都送走?” 顾南辞现在非常排斥侯夫人。 她当自己是什么? 用来配种的猪吗? 还找一堆的女人来,这要不是面容或多或少都有些熟悉,他都以为是百花楼来的姑娘。 一个个对着他搔首弄姿,看的顾南辞头皮发麻。 舅舅家的规矩教养这是落下了,养出这么一群表妹,以后可还能有脸见人。 候夫人在今日顾南辞出门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去娘家带回一群侄女,这事老夫人早已知晓。 “你母亲这事做的确实不妥。” “你刚与那江氏女和离,她这么做确实欠妥。” “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侯府。” “我让人去请她过来,你们母子好好说道说道,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母子情分。”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这事她是不想管,大孙子都求到她跟前了。 还是要把这事妥善解决。 “这事就麻烦祖母和母亲说说,我就不在这里了,一会儿母亲看着我又该不高兴了。” “您和她说说,晚上我过来陪您用膳,顺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顾南辞现在可不想见到侯夫人。 这个掌控欲很强,又爱使小手段的母亲,真的让他头疼。 “什么消息不能现在告诉我老婆子,让我高兴高兴?” 老夫人看他表情有所变化,也来了兴致。 毕竟处理侯夫人弄出的烂摊子,这事真的称不上愉快。 “祖母您别急,肯定是个大好事,晚上的时候就让大家到您院里吃顿饭吧。” 这么重大的消息,当然要大家在的时候才宣布喽。 “你这孩子还跟祖母耍心眼。” “行,祖母知道了,你进宫忙活一天,回去歇着吧。” 老夫人摆摆手,让他离开。 既然是好消息,那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 顾南辞起身朝老夫人行礼告退。 “祖母您可一定要说服母亲,让她把那些个表妹都送走。” “好,祖母知道了。”老夫人摆手让他走。 这孙子可真会给她出找事儿。 但要让顾南辞为这事对上侯夫人,一个处理不当,就会背上不孝的名声。 老夫人可不想自己这孙儿毁在这种事上。 “嬷嬷去秋澜院走一趟,让苏氏过来一趟,顺便告诉侯爷晚上在寿安堂用膳。” “是,老奴这就去。”嬷嬷在外面应道。 老夫人顿了顿又说道: “晚上世子要过来用膳,让厨房做些他爱吃的菜。” “好,老奴会交代厨房。” 嬷嬷办事去了,老夫人靠在檀木圈椅里闭目养神。 脑子里不停想着要怎么说服苏氏,不要搞强行塞人那一套。 寿安堂的丫鬟出去没一会儿,就和秋澜院的丫鬟碰上了。 双方一交涉,秋澜院的丫鬟就急匆匆的回跑,回去传话。 侯夫人来的很快,一进门就开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别看了,南辞回去自己院子去了。”老夫人出声说道 。 侯夫人提着的精神立刻松懈下来:“母亲找我何事?” 她坐于桌边,对老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你那些个侄女都送回去。 南辞刚和江氏和离,你弄这一出,是见不得南辞好吗!” 老夫人腰背坐的挺直,身上散发着一股多年养成的上位者气势。 面色严肃深沉,一看就不是在商量,而是直接下令。 侯夫人就算是侯府祖母,但她也是儿媳妇,老夫人对她有着天然的身份压制。 “母亲,我这也是为了南辞好。” “他这次受伤这么严重,又犯了病,我真担心他就这么去了。” 侯夫人说着眼眶就红了,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眼角。 “他要不给侯府留个后,以后我怎么和顾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我也是为了侯府啊 ,南辞作为嫡子嫡孙,这是他的使命。” 她说的真情实意,但凡还是侯府的人,都会被她感动。 老夫人曾以为自己就是老古板。 没想到她的思想还没进入死胡同,侯夫人这个比她还年轻的,思想就古板了。 “南辞的身体羸弱,根本经不起折腾,就算想要他为侯府传宗接代,那也要等他身体好了。” “你现在带这么多女人回来,这不是在给南辞添堵吗!” 老夫人看在她是为了顾家的份上,神情缓和许多。 侯夫人早已给自己准备好理由,手帕一抹,又开始哭泣。 “母亲啊,我也不想这么逼他。” “可他居然为了一个奴婢去宫里找皇上要人。” “那个是皇帝啊,皇帝要的人,南辞在去找皇上要,那不是在和皇帝做对吗?” “我也是为了他好。” 这完全就是母亲对儿子的爱啊。 侯夫人哭的情真意切。 老夫人差点就要被她打动。 要不是脑子里面还有顾南辞说的一会儿有惊喜。 她就真的要被侯夫人说服。 “就算这样你也可以好好和他说,往他房里塞女人做什么。” “这事等他把身子养好再说,先把你院里那堆侄女都送回去。” 老夫人坚守住自己的心,强硬的不给侯夫人斑驳的机会。 “南辞救了皇上,又与江氏和离,多方都盯着他。” “你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拖累他。” 侯夫人很想辩驳,可想到救驾,脑子又开始活络起来。 现在儿子离了江氏,又有救驾的功劳,想要把女儿嫁进侯府的人家,应该数不胜数。 她确实不应该这么着急,娘家的侄女们虽然与她关系亲近, 但还是比不上她为顾南辞物色新的夫人。 等以后新儿媳进门,没有为侯府开枝散叶,再选人也不迟。 想通了的侯夫人,擦干自己那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都正了许多: “母亲说的是,是儿媳考虑不周。” “这件事还是等风头过了再说。” 老夫人看她被说动,心下满意:“你能明白就好。” “晚上在寿安堂用膳,南辞有事要与我们说。” 这精彩的表演被忠实的小多宝记录下,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