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毯式搜索的庞大工作量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是那样渺小。</p>
别说是迟愈，哪怕探岭新闻社的众人都难以起到关键性的推动作用。</p>
意识到这大概率会是一场持久战，莫笙大手一挥，决定采用轮班制这一可持续战略，将每天负责调查江澜和温室的负责人排了张表，保证大家都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p>
在忙碌之中，时间缓慢流逝。</p>
周四上午，莫笙接到了郑医生打来的电话。</p>
——于露终于好转了。</p>
迟愈本想去医院探视一下，但她和夏延舟刚好是今天的负责人，所以只能一边配合警方排查，一边见缝插针地给秦臻他们发消息。</p>
知道她们也很着急，秦臻三两句话就说明了情况。</p>
简而言之，自从安眠药失效之后，于露就一直处于混乱状态，所以当时医生才会认为她精神出了问题。</p>
郑诚则医生很快赶到，可依然无法判断于露精神失常的原因，再加上那时的于露有很强烈的自毁倾向，郑医生没办法，只能继续为她注射安定剂。</p>
今天早上，于露的状态终于稳定了下来……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p>
无论是面对医生，还是面对郑诚则，亦或者是前去探视的莫笙等人，她都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像是一位被耗空了灵魂的人偶。</p>
时至傍晚。</p>
迟愈和夏延舟准时回到了探岭新闻社。</p>
上楼途中，夏延舟忍不住感叹道：“虽然已经猜到了没法从于医生那里拿到有用的线索，但事情被证实的那一刻，还是不免会有些失望啊。”</p>
的确……</p>
人类总是这样，哪怕面对的是既定的结局，在尘埃落定之前，依然会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p>
但有时候……正是因为心中怀有希望，在看到惨烈结局的那一刻，才会诞生出更为强烈的绝望。</p>
迟愈抿了抿唇，将莫名涌现的悲观情绪压下。</p>
夏延舟早就习惯了迟愈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仔细想想，动手的人那么谨慎，怎么可能在最关键的人物身上留下破绽？”</p>
她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接着慢慢找了……对了，等会要一起出去吃饭吗？”</p>
迟愈拒绝：“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家休息。”</p>
“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是该累了。”</p>
夏延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你晚饭准备怎么吃？叫外卖？”</p>
“我家旁边就有餐馆，路过的时候打包一份就行。”</p>
“嗯，也可以。”</p>
两人在迟愈的办公室门前道别。</p>
迟愈进门拿上自己的单肩包，而后离开新闻社的大楼，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p>
刚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自己的灵感记录本没带……她盘算了一下距离，当机立断向后折返。</p>
迟愈推开大门，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不远处的前台边上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p>
是夏延舟。</p>
“……我真的没事，你们就别太担心了。”</p>
这是在……打电话？</p>
看着夏延舟勉强扬起的笑容，本想上前的迟愈顿住了脚步。</p>
“我之前那是开玩笑的，你们都看过我的工作证了，我上班的地方是在新闻社，哪来的危险啊……”</p>
“……不会的，我们平常的工作很安全的！那种危险的活我从来都不碰！”</p>
“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们新闻社跟官方有关嘛，谁敢来我们这闹事啊……”</p>
“在、在网上查不到信息啊……那个，毕竟有不少新闻是需要保密的，查不到也很正常……”</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