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我的记忆力？”老板娘语气不善。</p>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事情似乎与我的认知有些不符，为了保险，必须再三验证……您知道的，这是侦探的职业病。”</p>
克维尔满脸堆笑。</p>
老板娘哼了一声：“人总是会变的……奥维斯本就是一个会让人感到无比压抑的地方，在这里生活得久了，作画风格自然会有所改变。”</p>
“也对。”</p>
克维尔从善如流地点头，“所以，索罗亚德其实是伊丽莎白的忠实粉丝？”</p>
“算是吧。他每年都会拿出接近一万金镑用于购买伊丽莎白的画作，说是忠实粉丝似乎也没错。”</p>
一万金镑……</p>
克维尔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p>
在心中暗骂了无数句万恶的资本家以后，他总算是勉强平复了心情：“可是，我所调查到的一些线索表明……他们二人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p>
“谁知道呢？”</p>
老板娘耸了耸肩，“再说，想象中的偶像与真人之间其实有着很大差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p>
“人总是会反复爱上自己幻想中的影子，又总是会在幻想破灭以后恼羞成怒……有着这样的前提，两人间存在着矛盾似乎就不难理解了。”</p>
克维尔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他们有着截然相反的追求与目标？而这，就是矛盾的源头？”</p>
“只是毫无凭据的猜测而已。”</p>
“明白。”</p>
克维尔换了个话题，“您刚才提到的那个传说……奥维斯岛上曾经有人接受过神明的恩赐吗？”</p>
“都说了，现实不是在演话剧。”老板娘无语，“如果那种事真实发生过的话，就不是‘传说’，而是‘历史’了。”</p>
“再者，现如今的奥维斯除了深蓝教会那群人以外，知道这段传说的人都不多……就连有关海洋之神的信仰，也在异教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p>
老板娘抿了抿唇，“仔细想想……也挺悲哀的不是么？”</p>
“……是啊。”</p>
被逐渐埋葬在历史长河中的原始信仰……</p>
那群虔信徒之所以那么疯狂地针对外乡人，针对可能存在的天主教徒……恐怕也是想要维护神明曾经的荣光吧。</p>
雕像。</p>
异变。</p>
恩赐。</p>
克维尔回想着这一切，告别了老板娘，一步一步拾级而上。</p>
另一边。</p>
迟愈坐在床边，与腿上的缪斯大眼瞪着小眼。</p>
注意到自家主人越发意味深长的眼神，缪斯轻轻“喵”了一声，后腿一蹬就要往下跳。</p>
迟愈一把抓住它：“心虚了？”</p>
“喵~”</p>
“别想着萌混过关，我不吃这一套。”</p>
迟愈声音冷漠。</p>
她在胸前摸索一阵，将猫眼石项链摘了下来。</p>
被碎钻包围的石头是漂亮的琥珀色，与黑猫的瞳孔如出一辙。</p>
迟愈将项链与黑猫的眼睛比对了一番：“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吧？”</p>
“喵~”</p>
“达克他们的变异，是不是和你有关？”</p>
“喵……喵~”</p>
“否认也没用。”迟愈抚摸着它的脑袋。</p>
明明是极其温柔的动作，缪斯却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柔软的毛发甚至隐约有倒竖起来的趋势。</p>
“我本来也没怀疑到你身上……但你在火种诊所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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