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窈冷笑一声：“我可当不起你的这句师姐。”</p>
“师姐说笑了。”怜月柔声道，“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始终拿你当最亲近的师姐看待。”</p>
此话一出，甄窈彻底被激怒了。</p>
“过去？”她气极反笑，“你还敢跟我提过去？”</p>
“师姐……还在恨我当初与你争夺阁主之位？”</p>
“我既已选择叛出师门，你觉得我还会在意阁主的位置吗？”甄窈语气凶狠，“我之所以恨……是因为你使用的那些卑劣手段！”</p>
“那时的我恪守门规，根本不曾与外人有过任何接触，更别提对象还是那般名声奇差的风流浪子！”</p>
“与他同流合污的人明明是你，凭什么要让我背上这等骂名！”</p>
面对甄窈的声声质问，怜月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满是悲悯地望着面前的这位同门。</p>
“师姐，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天真。”怜月的声音如无风的湖面一般平静，“身为一阁之主，只有仁慈是不够的……还必须足够狠心才行。”</p>
“无论下毒、污蔑、栽赃还是陷害……都只不过是竞争的手段而已。”</p>
“在我向你泼脏水的那一刻，你需要做的是见招拆招。自证清白、偷袭暗杀，或者干脆把帽子反过来扣给我……这都是合理的应对方法。”</p>
“可惜……你最终选择的竟是向师父告密，想要让师父来为你平反。”</p>
怜月摇了摇头，“何其愚蠢。”</p>
“师父之所以将你的资格取消，恐怕也是因为对你彻底失望了吧。”</p>
“一个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人……如何能相信她拥有管理整个云仙阁的实力呢？”</p>
“我……”甄窈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争辩几句，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开口。</p>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p>
怜月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竞争过程中的正当手段罢了，所以我不应该恨她，而是应该……怨恨自己的无能？</p>
甄窈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对方。</p>
见她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怜月叹息一声，转身朝林安行了一礼：“林大人，甄师姐虽然投靠了潜龙城，但从未做过对景国不利的事情，还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命。”</p>
“放心吧，怜月。”林安点头道，“我不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p>
“多谢林大人……”</p>
“啊——真是受不了了。”</p>
突然，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响起，在众人的耳畔回荡着，“再听下去，我都要被恶心吐了。”</p>
“谁？！”怜月一改先前的柔弱，“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p>
“听声音……”林安同样警惕起来，“似乎是之前的刺客？”</p>
怜月望了眼四周，语气愕然：“怎么……突然起雾了？”</p>
就在两人交谈的这短短十数秒的时间，半空中的雾气迅速堆积，很快就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p>
望着这诡异至极的场景，林安不敢托大，伸手想要带着怜月撤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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