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黎宁有些奇怪的看着燕危。 倒不是燕危好猜,只不过他这副神色复杂的样子让黎宁心中一阵难受,果然,他一开口就让黎宁气得发笑,“陛下已经如愿让臣留在这永安宫内,臣也任由陛下责罚,臣喜欢谁,不喜欢谁,难道陛下还想插手吗?” “原来如此,你喜欢红翘?” “那就好办了。”黎宁说道:“既然你这么说,孤再强人所难倒是孤的不对了,不如这样,就为你和红翘赐婚,你看怎么样?” 燕危嘴角的冷笑僵住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道:“不行。” “有何不行,孤为你们赐婚,你们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也好比偷偷私会,被人抓住责罚要好。” 黎宁不顾燕危震惊的神色,“那就这样,你的伤何时痊愈,孤就何时为你和红翘赐婚,怎么样?” 是燕危认下了他与红翘的关系,如今再否认下去,就成了欺瞒圣上,可若是不阻挠黎宁 黎宁堵得他不上不下的,心里也爽快了不少,“燕危,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你和红翘的事是你亲口承认的,难道你欺瞒孤,与红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燕危直勾勾的看着黎宁,“红翘对陛下忠心,请陛下莫要怀疑红翘。” 黎宁不想听燕危说这个,她转身而去,“让你休息几个时辰,晚些的时候记得来侍奉孤。” 至于燕危的阻拦,黎宁置之不理,她回了正殿,一直被关着的红翘被押了上来,她刚刚偷偷哭了一场,眼底通红,跪在黎宁面前时,她还小声抽泣着。 “你与燕危是什么关系?” 红翘摇了摇头,“陛下,世子殿下与奴婢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是看奴婢额头有伤,一时起了怜悯之心,送给奴婢一瓶伤药而已。” 绿意愤愤的看着红翘,送伤药可以,至于送到房间么,这解释根本站不住脚,连绿意都觉得红翘撒谎,更何况是黎宁。 “红翘,你跟着孤多久了?” 红翘磕了个响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道:“红翘跟着陛下,差不多有七个年头有余。” 红翘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可她以放心不下别人伺候陛下为由,又留在了女皇的身边。 她比绿意大了整整五岁,平时像个大姐姐一样,绿意年纪小,做事难免不如她稳重,一直都是红翘近身伺候,而绿意则是负责女皇身边的起居事宜,安排宫内的宫女太监们的活计。 黎宁指尖微动,她觉得恐惧,不过是以原主的视角恐惧,一个跟在她身边七年的宫女,甚至比绿意还要得她信任,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竟能与燕府的世子有上联系。 若不是有小白通风报信,黎宁也未必能察觉到两人的动作,黎宁心中叹气,替原主觉得悲凉。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指尖一阵冰凉,“红翘,孤对你很失望。” 红翘突然停止了抽泣,黎宁的话让她的心里抽痛,可她有不能说出口的话,一旦让黎宁知道,受罚的就不只她一人了。 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得黎宁信任了,自此轻呼一口气,艰难的开口:“陛下奴婢,奴婢知错。” 知错,但不能说出实情,这毫无意义,黎宁对她的认错毫无兴趣,她要弄清楚所有未知的一切。 在下令鞭打燕危之前,黎宁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站起身,“燕危替你受了二十鞭,女医去看了,不危及生命,但是很疼,孤去的时候,他面色苍白,一副不后悔替你挨鞭子的架势。” 随着红翘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黎宁挑眉道:“女医留下了止痛的药,不过被孤拒绝了,这是燕危该受着的,他既然要替你受下鞭刑,孤又何必怜香惜玉。” 红翘死死的咬着唇,黎宁唇畔轻扬,慢条斯理的端起身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待润过了嗓子,才道,“孤一言九鼎,自是不会罚你,但在孤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又或是在你主动开口坦白之后,再出这永安宫的门吧。” 红翘被禁足了。 黎宁专门派了人看守,一日三餐的食例与监狱里的囚犯无异,绿意不明白,“陛下,您为何还让红翘在永安宫,这皇宫那么大,为什么不把她打发得远远的?” 绿意虽是黎宁身边的大宫女,但和红翘比起来,多了一份天真与娇俏,到底是年纪小,若是换了红翘,她什么都不会问,只觉陛下心中自有计较。 黎宁不在乎这个,她倒觉得绿意还算可爱,但红翘让她对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防备心,她暂且不信任红翘,并不会对她说出实情。 “我记得你与红翘关系不错,算得上一句情同姐妹,你不为她求情?” 绿意摇头,“她做出对陛下不好的事情了,就是坏人。” 黎宁失笑,两人走到花园的水池边,路上遇到的宫人无论手头上有什么事,都恭敬的垂下头行着跪礼,待黎宁走远了后才站起身,各自忙碌手头的事情。 虽是秋季,但还是有不少的花还未凋落,已经落到地上的花瓣每天都有宫人清扫,虽比夏季的花园萧瑟了些,但也自成一片秋景。 池子里养了不少鱼,黎宁起了兴致,让绿意拿出鱼食来,慢悠悠的喂着它们。 绿意见黎宁心情好些了,说话也松快了不少,“陛下这样喂这些贪吃的鱼儿,小心把他们喂胖了。” 红黄交间的鱼儿知道有人投喂,都争先恐后的游到了水池边,可爱极了,黎宁笑着道:“胖一些,不也可爱不少?” “陛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您当然不会知情。” 绿意不负责喂养池子里的鱼,但也知道不少,“这种鱼是前年其他小国前来为您贺寿辰时,送出献礼的其中之一,听说是他们那的珍惜品种,但是它们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不需要喂食。” 黎宁来了兴趣,“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