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是么。” “陛下,玉骨生肌膏可是稀罕物件,您就这么给红翘用了,红翘自然会顾念皇恩。” 面对绿意的话,黎宁轻笑道,“顾念皇恩?你说是就是吧。” 绿意欢欢喜喜的去取了玉骨生肌膏,跟着黎宁去找了红翘,陛下万金之躯,竟然还会如此关心身边的宫女,想来红翘刚刚是犯了很大的错,不过陛下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既往不咎了。 可待绿意兴奋的拉开红翘房间的门时,却看到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燕燕世子,您怎么会出现在红翘的房间。” 红翘匆匆把手里的东西收好,跑了出来,“是我拜托燕世子帮我陛下?” 红翘怔愣了一下,“陛下您” 黎宁的神色分辨不出是喜是怒,屋内的两人衣冠整洁,看起来不像是厮混过后的样子,红翘一脸惊慌,燕危倒是临危不惧,相比于红翘急切想要解释,他一直沉郁着脸。 黎宁还是给了他机会,“你就没有想要解释的?” “陛下想听什么解释?” “就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红翘的房间里。” 燕危施了一礼,“如果陛下想知道这个,那么请宽恕臣无可奉告,这是臣的私事。” 好一个私事。 红翘在一旁想要说话,但措辞了几次,最后还是随着燕危的意没有解释,绿意在一旁看呆了,这次她没有再为红翘说任何好话。 绿意心里想着,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陛下如何定夺,往小了说,就是这一男一女同处一室待了一会,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来什么都做不了,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事。 可往大了说,燕世子一介男子,身份尊贵,出现在了一个大宫女的房间里,是私会还是什么,一旦流传出去,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陛下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侍的小太监,他们都目睹了这一幕,只要陛下不下令封口,这件事必定就会这么传开了。 黎宁倒不会做得这么绝,让燕危的名声永远的受损,这惩罚有些过于重了,但燕危的态度又让她心里一阵不爽。 燕菁夫妇把燕危留在这里究竟是何意思,黎宁早已想通,她已经适应了帝王的身份,以帝王的视角来看,燕危该罚。 燕危以为燕氏夫妇刚刚来过了,自己就不敢动他吗。 如今局势错综复杂,无论是谁黎宁都要防备着,身边之人时时刻刻都想要自己的命,燕危和红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她不会手软。 她启唇,“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这是要封口了。 绿意松了口气,燕危也放松了些,就在众人以为黎宁就要将这件事揭过去时,她冷笑一声,“燕世子与红翘暗中私会,两人各二十鞭,禁于宫中,不得外出。” 燕危骤然抬起头看向黎宁,他眉心一跳,似乎不相信黎宁真的会罚他。 他看向红翘,她慌乱的眼神中带着无措,开口道:“我替她受罚,红翘没做错什么。” 他既这么说,就已经认下了红翘与他关系不菲的这件事,黎宁不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私情,但两人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的重要性足以让燕危认下黎宁给他扣下的这顶帽子。 燕危语气淡淡的道:“是臣爱慕红翘姑娘许久,见到红翘姑娘受了伤,于心不忍,所以前来探望。” 黎宁被气笑了,她侧过头,身后的太监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绿意也低下了头,就差把耳朵堵上了。 红翘摇摇头,“不不是的,陛下其实我——” “就是这样。” 燕危淡然的和黎宁对视,“所以陛下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无论是何缘由,黎宁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四十鞭不吉利,那就凑个整数,打五十个鞭子吧。” 五十个鞭子,若是身体差些的,能当场咽了气。 黎宁看出燕危身怀武功,而燕危听了黎宁的话也面无异色,想来是已经坦然接受了。 “如此,请燕世子脱下外袍。” 黎宁给了燕危体面,在场的宫女转过了身,面靠着墙壁,连本该行刑的女官换成了一个太监。 行鞭刑是需要脱下外袍的,燕危身着雪白的里衣,跪在永安殿内,咬着牙不吭声。 黎宁听着鞭条抽到皮肉上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她还有心思吃着小巧精致的茶点,可小白坐不住了。 [宿主,宿主!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碎片,快让他们停手啊,碎片要晕过去了。] “他能滴水未进的足足跪上两日,我这五十鞭刑算得了什么,那太监本就没什么力气,放心吧,死不了,顶多吃些苦头而已。” [可是可是] “小白,我问你,若之后我发现了燕危他给我下毒,那么我该怎么办?他与红翘之间的关系,你也见到了不是吗?” 一边是自己跟随了很久的宿主,一边是碎片大人,黎宁以为小白会犹豫一会,没想到小白肯定的道,[我懂了宿主,你打得对,虽然我不相信碎片是这种人,但如果他对你不利,你想怎么样都成。] 它弱弱的补充一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碎片一条命?别忘了咱们的任务。] 黎宁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她轻轻颔首,“自然。” 五十鞭已结束,燕危的白衣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红翘想回头去看,但还是顾念着男女大防,绿意也抬起手按住了她不让她回头,若是回了头,那么燕世子的清白可真的就没了。 “我劝你不要回头。” 但她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红翘现在的举动和背叛了主子无异,她虽然平日里和红翘的关系不错,但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 红翘的眼睛有些红,她喃喃的道:“绿意,我” 绿意侧过了头,留给红翘一个后脑,“绿意是陛下赐名,你这个叛徒不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