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这么想也算合理,黎宁被拉进去的赛车群算是一个大群,其中不止有海城赛车圈子里的人。 那天盛年喝的有些醉了,把吐槽郑轻洲的话发错了群,才被黎宁加上了好友。 黎宁没有看到盛年发来的消息,她今天出门来玩决定的匆忙,手机本就没多少电了,拍拍照片发了个朋友圈之后用了几年已经老化了的手机电池开始罢工,直接从百分之二十的电掉到了零。 没有拍到烟火的照片,她倒也没觉得可惜。 七夕的这场烟火大会,燃放的大多数都是粉,红色调为主的烟花,咖啡店里售卖的咖啡连拉花都变成了心形。 到处都是甜腻的味道。 黎宁的目光专注,光亮似一抹流星划破夜幕,随后像一朵花自空中绽开。 随着人们的惊叹声和欢呼声中一朵朵花自空中绽放,尽管在这场烟花大会落下帷幕之后,附近热闹的氛围也丝毫不减。 结束之后,黎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店家送的玫瑰花掉到了地上被她遗忘,烟花大会结束了,又到了晚上,这家咖啡店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新的顾客,所以导致这朵玫瑰一直无人问津。 它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了起来。 盛年捏着这朵花,抬起手机拍了张烟花大会方向的照片,又与黎宁拍的照片做了对比。 一模一样的位置。 因为咖啡店的位置在半山腰,郑轻洲爬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重重的坐在盛年对面的椅子上,“盛盛哥。” 他喝了口店家递上来的水,这才找回了呼吸,“醒酒为什么要来这啊,我们去海边不好吗?” 盛年瞥了他一眼,“两个男人去海边?好恶心。” 郑轻洲又无缘无故的被怼了一下有些心塞,事已至此,反正他的酒劲还没过,干脆趴到了桌子上,“一杯柠檬水,满冰!” 他快要累死了,没有注意到盛年在做什么。 盛年只觉得巧,在开车带郑轻洲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了那片今晚会燃放烟花的场地,干脆拐了个弯,带郑轻洲凑个热闹。 自从他问了黎宁是不是也在海城的话之后,对方就没有再回复消息,盛年有时候做事算不上细致,他也是刚刚才想到自己这么做有窥探人隐私的嫌疑。 他手里捏着玫瑰花的花瓣,犹豫了一下,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你发的照片位置有些眼熟,就随口问问。] 。:[是我冒犯你了吗?] 黎宁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家将手机充上电,所以盛年发出去的消息短时间内注定没有人回复。 盛年不打算告诉黎宁自己突发奇想出现在她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如果被她知道这也许算不上冒犯了。 简直像痴汉一样。 郑轻洲喝了冰的柠檬水,这才像找到了神志般,直呼过瘾。 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发呆的盛年,盛年有个小习惯,一旦心里装着事,手上一定会有点什么小动作。 此时黎宁落下的花已经被某人蹂躏的不成样子了。 郑轻洲清了清嗓子,“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盛年奇怪的看他一眼,“我能瞒着你什么?” 盛年的小动作或许可以瞒得住他的父母,但瞒不住在他出国前日日都要待在一起的郑轻洲。 在郑轻洲一脸笃定的盯着他之后,盛年无奈的坦言道,“是在那个赛车群里认识的人,就一小女孩。” 本来也没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郑轻洲听完盛年说的来龙去脉之后脸色难看了起来,“盛哥,你不会要走我的老路吧。” 盛年的眼刀子又飞了过来,他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扯着嘴角,“我不是你这种蠢货,我说了,那只是个女孩。” 郑轻洲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他自认为有过来人的经验,害怕盛年和他一样被女人骗,他被人骗顶多消沉几天,如果有人骗到了盛年 “女孩?那是多大?盛哥,不是我说你,你” 被盛年的目光一扫,他噤了声,“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一想也对,盛年不是自己这种对人没有防备的人,稍稍安下了心,和盛年聊起别的来。 月色浓稠,黎宁身上带了现金,打了出租车回来,她支付了车费下了车之后被一条狗拦住了去路。 那是黎宁楼下的狗,楼下是一家卖杂货的小门店,开店的老头瘦骨嶙峋的,但养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哈士奇,黎宁曾经看过那个老头遛狗,总是怀疑这号称狗中二货的品种会将那个老头拽倒。 很显然,老头又忘记给这只狗喂食了。 它倒没什么恶意,因为见过黎宁,所以叼着她的裙边不松嘴,想要讨吃的。 黎宁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不好意思,我手里没有吃的,明天我给你买火腿肠好不好?” 那只狗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不情不愿的哼唧了声,随后松了嘴。 但因为没有讨到吃的,恰好它又是个小心眼,它后腿用力站起身向黎宁扑了一下,或许它也知道做错了事情要跑,做完坏事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黎宁看着白裙上面染上的梅花印,叹了口气。 这只坏狗。 上了楼,她又在门口看到了那不成器的弟弟黎硕,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见敲黎宁的门没有开之后,就坐在门口等着。 他面容清秀,正穿着一个皱皱巴巴的格子衫,此刻的他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余光看到面前的白影,吓得激灵了一下,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揉揉眼睛,“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狐疑的看着黎宁说道:“还穿得这么立正,你谈恋爱了?” 黎宁心中压着一股气,因为是夜晚,怕打扰到邻居,她强忍着道:“进来再说吧。” 这股气是自原主而来,原主讨厌黎硕,继承了原主记忆的黎宁也不会喜欢他。 游手好闲,吃喝嫖赌,靠着威胁姐姐向她要钱生活,黎宁只能说,这俩姐弟一个比一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