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纸韵花开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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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鹤Shrily7
一夜无梦,看来房间里的那只鬼遵守了诺言,一早醒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黎宁心里变得轻快了很多。 倒是卢老师找上了她,早早就给她打了电话,因此黎宁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收拾东西出了门。 卢老师倒是贴心,给黎宁带了早餐,他唉声叹气的道:“警察已经定义为失踪了,王兴的父母住得很远,又在乡下,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到这里。” 黎宁吃着手里的小笼包,等自己喝了口豆浆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道:“警察没有查到监控吗?” “没有,真的很奇怪,他又能去哪儿呢。” 黎宁点点头,她不像卢老师那么担忧王兴,自然做不到和他共情。 不只是她,幼儿园的园长和另一位老师都对王兴的失踪态度的很平淡。 就算卢老师再着急,人今天也还是没有找到。 下班的时候,卢老师决定去一趟警察局,问问情况。 这次黎宁没有再跟着去,昨日她得到了一笔“巨款”,下班了之后去买了点肉,决定给自己开荤,犒劳犒劳辛苦和一只鬼周旋的自己。 谢天谢地,终于能改善伙食了。 不得不说,还是要感谢一下那只鬼的,毕竟这次花的是他的钱。 那堆堆在拐角的垃圾还是没有被收走,有什么东西已经腐烂了,黎宁在一楼就能闻到那股气味,更多的小飞虫围绕在那里,黎宁绕了过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僵在了那里。 刚才那个反光的东西,是什么。 小飞虫种类繁多,如此高温的环境,正是他们诞下后代最适合的时机,更何况这里还有足够的食物来源,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飞虫很快就能够饱餐一顿。 黎宁不顾那作呕的气味蹲在了那堆垃圾旁边,她看着刚才看到的反光点,浓烈的恶心感涌上自己的身体。 她想吐,但忍住了。 黎宁掏出了手机,在拨通了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心黏腻。 满手的汗。 接通电话的是卢老师,黎宁听到了电话那头属于孩子隐隐约约的哭闹声。 随后卢老师像是离开了,因为黎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随后背景的哭闹声消失了,卢老师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黎宁咽了下口水,恶心的感觉不减反增,若是仔细的听,还能发现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我找到王老师了。” 警笛的声音刺耳,这座没怎么住人的大楼里头一次聚集了这么多的人,他们围在单元楼下,窃窃私语。 卢老师有点不可置信:“天呐,怎么会这样?” 黎宁见到的反光点,是王兴的眼睛。 黎宁确实没有想到,这堆好几天没有清理的垃圾下面埋着的竟然是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呈不正常的扭曲,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手指已经不知所踪,舌头像是直接被人拔掉了,他的嗓子里捅进了一个掰断的拖把杆,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身体被各种厨余垃圾盖住了,以至于没人发现,高温环境让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已经外翻出皮肉的伤口腐烂,甚至有虫子在伤口的缝隙里产下了卵。 他还活着,且还有微弱的意识。 这是最让人作呕的一点,无论是黎宁还是路过这里的居民,都会下意识离这堆垃圾远远的,王兴动不了,不能张嘴,只能睁大眼睛期盼有人能够发现他。 从期盼,到绝望,感受着虫子们在身体上安家,自己不能求救,只能痛苦的等待死亡。 警察已经不再把它当成一个简单的失踪案来看了。 这是一场极其恶劣的恶性犯罪,凶手拥有反社会人格。 黎宁不明白,她有些疑惑,问小白:“为什么你没有发现这些?” [宿主,这很有可能是碎片做的,你知道他很特殊,他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看不到,类似于屏蔽。] 黎宁的心中突然一阵烦闷。 救护车也赶了过来,可救护人员从业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挪动他。 他身上似乎连可以触碰的地方都没有。 王兴的眼睛还在睁着,他恐惧的看向黎宁,黎宁皱了皱眉,又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 她在看自己的身后。 黎宁感觉身边的温度又变得阴冷了一些,她意识到了什么,轻呵一声。 是他吗,是他做的吗,他在看王兴的惨状吗,身边的人神情都没有异样,看来他只让王兴看到了他。 真是恶劣。 警察面色严肃,黎宁作为第一发现人被盘问得彻底。 警察最后交代她:“你有没有亲戚住在这附近?尽量先不要住在这了,凶手有几率再次犯案。” 黎宁谢过了警察的好意,冷着脸上楼了。 有了这一遭,晚上是吃不下饭了。 凉意顺着脊背向上攀爬,刚换下了拖鞋的黎宁侧过了头,看到了肤色苍白的某只鬼,这次她没有说话,抗拒的转过了头 “你在生气?” 少年一脸无辜,他支着脑袋,有些不理解:“被扔进垃圾堆里发烂发臭的人又不是你,你生什么气?你这么喜欢同情别人的吗?” 黎宁看他:“果然是你,为什么?” 他没有否认:“他说要代替我父母教训我哎,可是他先欺负我的。” 他话里虽然是辩解,但是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难道我就要任由他欺负我自己吗?” 黎宁的指尖有些凉,她下意识的搓了搓,觉得心冷,他分明是把折磨王兴当成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王兴就算死了,黎宁的心绪都不会有太大波动,让她心凉的是身边的这只鬼,自己早该预料到的,他早就已经丧失了人性。 这只鬼不在乎黎宁的心绪是如何的复杂,说了另一件事:“你竟然认识那个男人,以后不准你和他说话,否则他也要进垃圾堆里活个几天。” 黎宁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吃醋,她问他:“那个男人?卢老师?你讨厌他?” 他肯定道:“是的,他和我妈妈经常趁爸爸不在的时候一起睡觉。” 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黎宁的唇角微抽:“你说的还真是平静哈。” 他不以为然:“那有什么,那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别提她们了,晦气死了。” 黎宁心中腹诽,要说晦气,没有比你更晦气的人了。 哦,不对,是鬼。 “你不喜欢你妈妈?” 黎宁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有些话他说得直接,有些话却避而不谈,黎宁问过他的名字,没想到他直接消失了。 他咧开了嘴角:“我呀,不喜欢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