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们当然不会承认,更何况谁会闲得无聊去伸脚绊这个脾气时好时坏的探长呢,他们也没觉得他走在平底突然摔跤有什么不对劲的,探长这个体型摔个跤很正常。 探长被扶了起来,他们还没彻底走出森林,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来了一阵凉风的原因,他突然打了个冷颤,没再纠结这件事:“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计较那么多了。” 他的心里确实称得上畅快,确认了事情的可行性之后就开始召集人手,这次他找的都是亲信,和身边的这些参差不齐的助手不一样,能更好的帮他在逮捕黎宁和他认为的小白脸时悄无声息的运走那一批金币。 黎宁对这些已经预料到了,不过她没有急着离开,安陌尔也默默的陪着她,看她不紧不慢的往炼药炉里放着刚刚称好的药材。 “刚刚那几个离开的人有坏心。” 安陌尔突然出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黎宁轻轻嗯了一声:“怎么了?” 安陌尔不带丝毫感情的陈述着:“那个胖子不像表面上对你那么好,他很喜欢地下室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可能会伤害你。” 黎宁看着锅里又变成一片粘稠的绿色液体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后回应安陌尔:“是的 我们应该离开这了。” 安陌尔不理解,他其实可以把那些人都杀了的,挑挑拣拣味道好的就吃了,味道不好的就丢进沼泽池子里面去。 黎宁看到了安陌尔眼中的疑惑,轻笑了声:“你在疑惑我为什么想要离开而不是解决这件事?” 刚刚做成的失败品让屋子里弥漫着腥臭的味道,黎宁开窗通了下风,然后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前拽开了地下室的门,她有些苦恼的道:“这些金币对我来说是个麻烦呢。” “不止是探长,哦,就是你说的胖子,进来搜查的那些人不也看到了地下室的金币吗?他们的家人也会知道,一传十,十传百,这里就成了个金窝,我能阻止探长,但不能阻止更多的人。” 安陌尔走上前,拿起一枚金币看了看:“为什么人们喜欢这个,因为可以置换其他的东西?” 黎宁打了个响指,表扬道:“没错,我之前讲过没有人不想延长寿命,现在你面前的东西就是人们第二想要得到的东西,金钱。” 她像个教导孩子一样教导安陌尔,但安陌尔是真的不懂这个,而且埃迪女巫也没有说过金钱的事,他对此一窍不通,再加上他并没有任何需要花钱的地方,领悟不了这种执着。 不过他明白了这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们把它们带走。” 谁知道黎宁摇了摇头:“算了。” 她翻出来用来装水的木桶,递到安陌尔面前:“把这些金币扔进沼泽池里面,对了,留两桶出来,方便我们离开的时候不至于饿到肚子。” 不过黎宁也不打算走得很远,她打算去临近的镇子里面生活,一来住在镇子里面买东西更加方便了,二来也方便她回来取沼泽里的泥土,这可是炼制不老药的重要材料,尽管她有些不明白这个配方是从何而来的。 安陌尔更加不解黎宁做的事,可他只顾着照做,在黎宁收拾东西看不见他的时候小触手偷偷的冒出来托在装满金币的木桶上,偷偷的干着属于它的那一份活。 探长来得比想象中要快,小白在黎宁收拾衣服的时候提醒:“宿主,那堆人过来了等下,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我检测不出来是什么。” 黎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从窗户探出头,喊着拎着空桶回来的安陌尔:“回来吧,我们该离开了。” 黎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挡住了那些人的去路,小白说它检测不出来,她猜测或许是那个小触手帮了她大忙,她叹了口气,这次来不及告别了,等尘埃落定之后她一定会带着一大堆面包来看它,和它叙旧的,对了,还要算那笔半夜爬床的账。 她轻装简行,把金币和衣服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还有炼制不老药的材料和还没有来得及种下去的种子。 箱子被安陌尔提了起来,黎宁看着已经长得比她高了几厘米的安陌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 而森林外围的探长确实是被触手拦住了去路,不过不是一只,而是刚刚从沼泽里钻出来的数十只触手。 不知道是不是触手身上的沼泽土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气,还有一些恶臭,不过这些臭味不是来自于漫天挥舞的触手,而是来自于探长身边瘫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亲信,看到他裤子下面渗出的不明液体,探长骂了声脏话,握紧了手上用于让黎宁签字按手印承认自己罪行的纸。 这些触手足足有十几米高,不过他们的出现好像只是为了拦住他们的去路,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他们。 安陌尔并不想手下留情,但他发现黎宁很敏锐,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他把这些人类杀了,她一定会察觉出来的。 触手并没有出现太久,他们的出现好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探长和他的亲信们都吓坏了,最终还是探长下了命令:“都站起来跟我走,想想我许诺给你们的金币。” 就算如此,也有小半部分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走了,探长恶狠狠的斥道:“这群饭桶。” 等他带着人到黎宁的房子里时,发现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地下室空空荡的,好像不久之前看到的那堆由金币堆成的山只是个幻觉。 他气得抬脚踹倒了屋子里的桌子:“找!他们只有两个人,带着一屋子的金币肯定走不远。” 而黎宁确实没有走远,她被拦住了去路,那是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它站在树枝上抖着自己的羽毛,突然口吐人言:“森林女巫,你不能离开。” 安陌尔眼神凝在乌鸦的身上,察觉到它的身上有一种讨人厌的味道。 他抬脚走到黎宁前面挡住了她,冷冷的对着这只乌鸦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