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童不一样,黎宁从未把尹月月放在对立面,自然做不到与气愤中的她共情,魏童有了要做的事,便不在这和黎宁聊天了:“我现在就去楼下守着尹月月。” 在她走了之后黎宁看着自己刚刚铺好不久的被子叹了口气,但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把东西留在这里,晚些的时候由崔婆婆来拿吧。 抱着一床被子和衣服出门实在瞩目,黎宁已经能想得到自己被魏童拦住然后百般怀疑的情形了。 她手指摩擦着被子,脑海里重现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刚刚平复好的面色又开始出现了红潮。 楼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撞倒的乒乓声传来,黎宁被这道声音拉回了神,她起身拉开了房间的门。 去扶楹那里的路上黎宁一直在想着隔间的事,她想不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走的近了才发现祭司一直在门口等着,他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白色的面具被他重新戴上了,随着摇椅的摇动他直起身子,黎宁抿了下唇,她还是没有在刚才那一幕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像是角色互换了,主动撩拨的人变成了扶楹,反倒是黎宁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在那里独自别扭。 可任谁都想不到表面上冷情的祭司私底下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指尖的痛意早就消失了,可黎宁又下意识的动了动指尖。 这点小动作被发现了,扶楹抬手:“来。” 黎宁迈步走上前,扶楹握住她的手腕:“你心跳的好快。” 他好会。 黎宁忍着心里尖叫的冲动:“那个,我去看看崔婆婆,不知道她的鸡杀的怎么样了。” 很明显的岔开话题,扶楹却不放她走,只一下一下的把玩着黎宁的手心,有时候坏心的勾一下她的掌心,激起一阵痒意。 这时候崔婆婆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她举着沾染上鲜血的左手,右手拎着一个黑色袋子,她正要去自己院子里的打水口洗手,顺便扔掉“垃圾”,可没想到出门就撞到了望向自己的黎宁。 她呆在原地,观察着扶楹的神色。 黎宁看到崔婆婆满手的血愣了一下,这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凶案,不过又想起了扶楹说的话,没想到崔婆婆真的是在杀鸡。 黎宁率先打了招呼:“崔婆婆,鸡还没有杀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崔婆婆松了口气,她忙摆了摆手,又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迹后她将手又背过身去,拎着袋子的手举了起来,晃了晃给黎宁看:“不用不用,鸡我已经处理好了,村子里的土鸡很肥,最适合煮汤了。” 她不着痕迹的将上的血迹擦了擦,说自己要去村民家借用火灶煮鸡汤,急匆匆的走了。 黎宁打量着她的背影,这看起来像是没什么不对,这里确实没有做饭的地方,可黎宁心中总有一道挥之不去的怪异感,两道声音在脑海中撕扯。 一道声音告诉自己追上去看看,那个黑色袋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只鸡她也能安了心,不用继续再胡思乱想。 又一道声音警告她好奇害死猫,隔间那个事就是个例子,若是袋子里的东西不是鸡,那么扶楹应该知道的,自己若是贸然去翻看袋子里的东西,也许会让扶楹抵触自己。 如果不是崔婆婆在扶楹面前说了什么,他或许到现在还没有开窍,自己还会住在那个重新修建好的小木楼里,两个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面。 这次也许崔婆婆是当事人,如果黎宁真的拦住了她要求看袋子里的东西,那么没有第二个人中和自己和扶楹的关系了。 靠扶楹自己想通吗,好像不太可能,黎宁知道他别扭的点,他不懂爱人,更不会爱人,对自己的好感也是朦朦胧胧的,若不是崔婆婆无意间说得话把他点醒了 “黎宁。” “嗯?” 她的思路被打断,回过神的时候扶楹已经将面具翻了起来,他轻轻用唇吻上黎宁的颈侧:“在想什么?” 酥麻感顿时从颈侧开始四散,黎宁还是放弃了想要追出去的想法:“没什么。” 扶楹又重新坐在了摇椅上,他抱住黎宁的腰:“可你刚才出神了很久,真的什么都没想吗?” 黎宁看到了院子里的樱桃树上面原本青涩的樱桃已经红了,搪塞道:“我在想院子里的樱桃好不好吃。” 扶楹的手扶上了黎宁的腰间:“这样吗” 樱桃叶很小,随着风的轨迹摇晃,有些已经完成使命的椰子根部失去了水分,被风一吹就飘落了下来,有几个叶子直接飘到了黎宁的脸上,下一秒就滑落在地。 黎宁的身体有些微僵,她刚才忘了扶楹的身份,若是想要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对身为祭司的他应该不难吧? 如果扶楹想,他确实可以知道黎宁内心的想法,不过他现在只需要通过黎宁的神情就知道她正在撒谎,刚才盯着崔婆婆手上袋子的眼神直勾勾的,想不让他发现都难。 他知道黎宁在想什么,却没有因此而生气,只她一本正经撒谎的样子有些可爱,他闷闷的笑:“原来是这样,樱桃好不好吃,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黎宁并没有真的品尝樱桃的兴致,好在扶楹并没有真的让她去尝,他目光不着痕迹的扫向了那颗樱桃树:“这里的樱桃不知道为什么,每年结出的果子都算不上甜。” 黎宁点头:“那我先不吃了。” 扶楹埋进黎宁的肚子上闻了闻,干净的皂角香气,如今她的身上沾染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气味,这淡淡的檀香味让扶楹满足的轻叹一声:“我把你哄好了,对吗?” 黎宁轻轻的嗯了一声,扶楹又道:“那我们” “等你把全部都说出来的那天,我答应你任何事。” 扶楹的目光凝住了,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如果我想要你呢?” 黎宁按上他的唇,轻轻的用指尖蹭了蹭:“那就给你。” 黎宁画了张又大又圆的饼,可扶楹却乐意之至,他启唇应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