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零下二度。 被冷到没有办法的众人将被子和床垫搬到了三楼,抱团取暖,至少在阳光充足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暖意,慕青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飘雪,纵然阳光毒辣,可雪花依旧没有融化的迹象,天上依旧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 孕妇将楼下冰箱里找到的东西尽数的拿了上来:“好在今天冰箱里没有令人作呕的脑子了,不过食物也不算多。” 几个能量棒,一袋蛋白粉,一盒小番茄,两袋牛肉干,五瓶饮料,一些需要冷藏的护肤品。 应该是原主的冰箱,黎宁挑了两个能量棒,有了食物的大家明显的有了信心。 只有小志嚷嚷着想要独占两袋牛肉棒,不过众人没有惯着他,他最后只得到了半盒小番茄。 胖子安慰他:“不是肚子还在痛吗?少吃点好了,顺便减肥。” 黎宁吃着手里的能量棒思维有些发散,除了胖子哄着小志的声音屋子内静谧的可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聊天的必要了。 他们只要熬到医生出来就成功了,胖子有些埋怨慕青:“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跑回房间里去。” 慕青抬眸盯着他,他什么也没说,只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胖子。 胖子有些讪讪的移开视线:“怎么做了事还不让人说了?” 没有人再搭腔。 外面的鹅毛大雪还在下,厚度已经逐渐的追上了三楼,一旦雪淹没三楼的窗户,屋内的光线全无,那几乎是穷途末路之地。 没有人交谈,他们大多数人心里都在祈祷着生还的希望。 终于,医生在太阳即将落山之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众人对视一眼,医生没有什么力气,他拖着鞋子向前走着,眼底铺满了红血丝,他声音沙哑的道:“我说。” 明显医生并没有到坚持不住的地步,医生叹了口气:“说之前先给我一些食物,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慕青抓起一个蛋白棒扔给医生,医生抬手接过,他双手捂住脸道:“我我我” 他连连续续的想要说出什么,却没有勇气开口,终于在纠结了良久后道:“我做了错事。” 他将手上的信纸铺开,上面写着 ——你欺辱弱者,你奸淫妇女,你将会被判入地狱。 “你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不用胖子问,大家也隐隐有了猜测,果然医生道:“是我鬼迷心窍,但是我离开之前那个女孩并没有死,她只是躲在角落里哭” 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失声痛哭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过这哭声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分得清了。 慕青敲了敲桌子:“来了。” 这次公开信件之后没有出现任何怪物,不过不多时地面就开始颤抖。 只见四周的墙壁开始缓缓向内挤压,连同着三口的花盆碎片和泥土向众人涌来,按照墙壁移动的速度,不出三分钟,他们就会被挤压身亡。 孕妇和余菲儿开始慌了起来,他们抱作一团互相祈祷着,胖子捂着小志的眼睛看向慕青:“这,这怎么办?” 孕妇失声道:“我们会被挤死的。” 胖子急道:“慕青,你说话啊。” 饶是他刚才对慕青冷眼相对,可在关键时刻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慕青,无他,慕青除了第一天出现的时候那身监狱制服外,其他时候都显得尤为可靠。 慕青拧着眉:“先找些东西横起来,能撑多久是多久。” 淫,邪者受挤压之刑,这是针对医生的死局。 这局能解吗?他不确定,若是当初的黎宁他可以直接把她扔进溶液里,那医生呢?该怎么保证在墙壁之间的挤压下医生会率先死去,就算医生死了墙壁会恢复原状吗? 墙壁已经逐渐移向他们,五米,四米,三米 横着的桌子并不能阻拦墙壁的移动,他们做的这些反抗徒劳无功,墙壁会持续挤压他们,直到他们变成一摊肉泥,一切都将结束。 关键时刻黎宁按住医生,她沉着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医生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不出话,黎宁咬紧牙关扇了他一巴掌 “说!你说了我们才可能活,你不说我们一起死!” 或许是死这个字刺激了一声,大叫道:“我叫蒋泽!我叫蒋泽!我不想死!求求谁救救我吧!” 他俯下身体痛苦的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黎宁掏出信件上空白的那一页,将医生的手用木棍划出个伤口:“写上去!” 医生蒋泽在黎宁威逼的目光下哆哆嗦嗦的将字写了上去,黎宁拽过信纸就从三楼直接跳到二楼平台上去,因为墙壁的向内移动,能通过的地方非常狭小,在场的人只有她能从这里通过,一开始抵挡墙壁的人都止住了动作,仿佛黎宁就是他们唯一希望。 慕青也顿住了,他沉沉的盯着黎宁的背影,握紧了拳。 黎宁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早先被慕青弄伤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这次又被墙壁摩擦除出长长的伤口,不过她没有犹豫,跳到二楼后在墙壁将通道挤压消失之前就滑到了一楼。 一楼的光线昏暗,脚踝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下,她轻嘶了一声,但没有停下动作,继续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 一楼的黄金地面还在,上面属于老牛的血迹没有干涸,而是结成了薄薄的一层血色的冰,黎宁的手触碰到血冰之后冰开始融化,手上被沾染上了血液,她没有在乎,径直的将写好蒋泽名字的信纸叠好塞进邮箱。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可收缩的墙壁还是没有停,孕妇扯着嗓子的喊声传来:“黎小姐,你将信纸放进去了吗!” 黎宁看着距离不到三米的墙面,闭了闭眼,她的指尖轻颤,面对死亡谁又会不恐惧呢,她叹了口气扬声道:“不对!” 医生的名字不对。 或者真正的有罪之人,并不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