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内并没有灯,而是只有几支燃烧的蜡烛,那个死而复生的女人看着属于自己的信件,其他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在她身上。 很奇怪,这几只蜡烛燃了很久也没有变少的趋势,浑身是血的女人看着信件上的内容: ——你不懂满足,你满身罪恶,尖刀会狠狠刺向你,你魂归地狱,你是greed[贪婪]。 除了带着字的信件,还有一张空白的信纸,信纸下方注明了要将真正的罪人的名字写上去投进邮箱。 医生看她看完了信件,问到:“怎么称呼?” 女人抬眸:“黎宁。” 胖子缓了口气:“ok,你能不能向我们解释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医生明明说你已经死了。” 黎宁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啊,不知道。” 胖子怒了,他骤然起身:“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最诡异的就是你!” 因为起身的幅度过大,面前的蜡烛被气流吹的明明灭灭,黎宁浑身是血的抬起头,在烛光下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好吗?” 医生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可能是我误诊了,也许她并没有死呢?”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没有医生的诊断她也很难活下去,那么长的刀刺入胸腔,怎么可能没有事? 桌子上那个名为慕青的男人起身,端着自己面前的蜡烛就打算离开,医生抬手拦住了他:“你去哪?” 慕青推开医生拦着他的胳膊:“天黑了,去睡觉。” 客厅中央就是个复古旋转楼梯,众人对视了一眼跟着慕青上了二楼。 除了黎宁,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二楼共有七个房间,就好像是为了他们而准备的,且每个门的样式都不相同,胖子失声惊叫:“这是我家的门。” 他的面前是一个铁制的防盗门,奇怪的是他的儿子小志也在一扇门前驻足:“爸爸,这是妈妈家的门。” 小志的父母离婚了,大多数时间小志都跟着母亲,这代表着小志今天晚上要一个人住了。 慕青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诧,自顾自的在一扇木质门前站定,他拧了门把手顺利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了,发出了砰的一声。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黎宁举着蜡烛打量着他们,在他们都试探性的打开自家的门试探的向里面看时黎宁才走到剩下的那扇门前。 门把手被轻松的拧开,里面是个温馨的一居室,她抬脚走到房间里,门被自动关上了。 外面的几个人也对视了一眼纷纷进了自己的屋子,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确实需要睡觉养足精力,只有小志是不愿意的,他非要跟着自己的爸爸一起睡,可在抬脚想要进到爸爸的房间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闹了一会后他终于是不情愿的去了自己房间。 至今为止,没有人去世,且黎宁的死而复生让他们心里有些轻松,至少还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吗?众人各怀鬼胎的睡下了。 黎宁没有睡,房间里同样没有灯,只有手里的蜡烛在燃烧,她打量着这个家,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书桌和电脑都摆在客厅,她在书桌面前坐下,拉开了桌子的抽屉。 里面摆着一个日记本,她顿了一下拿起了那本日记。 1月30号,晴,今天接到个大案子,案子结束后我就能有首付的钱买房子了。 2月13号,晴,虽然我是个律师接触过很多案子,但还是为这场案件感到心惊,她才十八岁啊,好可怜的女孩。 3月1号,大雨,明天开庭了,开庭之前那个人联系我了,怎么办好纠结,我真的很需要钱。 3月2日,暴雨,我还是答应了那个人,明明进到这个行业之前宣誓过要一心向着正义的,我没做到 4月19日,出结果了,判了那个男生无期徒刑,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5月10日,阴天,今天记者来采访我了,这件事情还上了报纸,他们赞扬我这名律师惩治了坏人,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才是那个坏人 7月13日,晴,好难过,我好像真的做错了,我冤枉了一个好人,就因为钱吗?魏梦梦你真的能踏实的过一辈子吗。 7月29日,阵雨,今天是我生日,如果可以许愿的话,我希望能洗刷那个男人的冤屈,找到真正的凶手,拜托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就实现我这个愿望吧。 后面是一片空白,黎宁合上日记本,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会完成她的愿望的。 这个屋子的卫生间不大,一面半身镜悬挂在卫生间的墙壁上,黎宁脱掉上衣,露出还带着血洞的伤口,血洞的伤口还在,只是不再流血了。 这座房间好像是和原主的房间一比一复刻出来的,连药箱都真的存在,她找到了药箱,里面是一些家庭常备的医疗用品。 双氧水冲洗,涂上碘伏,再用大面积的创口贴贴上了伤口,草草的擦拭了一下身体,原主的生活应该很精致,衣柜里的衣服很多,她挑了一件睡衣套上了身体,躺在单人床上沉思。 无期徒刑监狱,会不会是那个总沉着脸的男人,他好像叫什么慕青? 小白曾经说过不会投放在距离碎片太远的地方,所以碎片有可能是这个慕青,也可能是那个医生,那对胖父子黎宁不考虑。 来到这个世界后小白莫名其妙的失联了,它虽然目前身份成谜,但曾经答应过自己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失联,黎宁还算相信它。 或许是被什么东西耽搁了,又或许它是被拦住了。 灵力慢慢运转修复着包扎好的伤口,她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孕妇和余菲儿担忧的在门前敲门,他们所有人起床了,除了这个诡异的死而复生的少女。 她们很怕黎宁出了什么事,倒不是担忧黎宁的安全,而是怕黎宁出了事,下一个就是自己,她们对视一眼,眼底均是焦急。 余菲儿拦住路过的慕青,慕青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休闲的外套硬生生的被他穿出了一种模特的气质,余菲儿红了脸,又惦记着正事:“那个叫黎宁的人好像出事了。” 慕青绕过了余菲儿:“关我什么事。” 下一秒门被推开,门前的三人目光齐齐看向自己,黎宁嘴角牵起一抹笑:“抱歉,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