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池表现的越正常,二叔表现得越惊疑不定,他讪讪的道:“好久不见了濯池,没想到你还记得二叔。” 他问:“听说你生病了,好些了吗?” “那二叔应该是听错了。” 濯池走到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很自然的靠坐了上去:“爷爷没有说过我在国外留学?” 这句话说的二叔面上一垮,本尊出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着濯池,越想越奇怪,狐疑的问:“你真的没生病?” 他嘴上不相信,心里已经信了五成,根据派去打听的人所说濯池得的应该是自闭症,这像自闭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夸张的道:“我该早点来看看你的,你父母的事我很惋惜,你要早点看淡啊。” 老爷子怒目圆睁:“魏宏志,你给我滚出去!” 魏宏志是老爷子同母异父弟弟的孩子,但老爷子膝下亲缘淡薄,唯一的儿子儿媳也死了,他理所当然的想分一杯羹。 他摆摆手:“濯池还没说什么呢,您着什么急,在国外回来的人思想都很开放的,濯池不会在意我说话直吧?” 黎宁没有走上前,她就在楼梯口那里看着濯池,濯池知道黎宁就在不远处,此时的他无比有安全感,可还是被魏宏志的挑衅影响到了,他脸色变得有些差:“我介意。” 濯池话说的同样不留情面,魏宏志尴尬的笑了一下:“你这孩子,二叔不是关心你吗,既然你没事那就好,不知道谁乱传的说你生病了。” 他眼神隐晦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笑着对濯池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老爷子听他说话有些气不顺,他站起身:“老李,送客!” 老爷子在迈步的同时被魏宏志装模作样带的礼品绊了一下,老年人平衡能力弱,正要摔倒时离他最近的濯池抬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他诧异的抬头看向濯池:“你” 濯池对他点了下头:“爷爷小心些。” 老爷子连连点头:“没事没事,我没事的。” 他对着李管家使了个眼色:“还不快送人走?” 见到这一幕魏宏志心中最后一抹怀疑也消失不见,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冷哼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只留下她的妻子拉着孩子一脸难堪的在后面追赶。 被李管家送至门外,魏宏志才施舍般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说有精神病,说不了话,触碰不了别人吗?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是我瞎了还是你瞎了?” 她的妻子惊疑不定的道:“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交给你调查就查出个同名同姓的?” 他的妻子一脸遗憾:“唉,可惜了,要是那个濯池真是个不顶用的该多好。” - 魏宏志走了之后老爷子才缓坐下身上下看着濯池,他思维发散了许久才道:“濯儿,你刚才碰了我,身体会难受吗?” 濯池干脆坐在老爷子身侧,把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不会的爷爷。” 老爷子看着濯池触碰着自己的手背,用另一只手欣慰的拍了拍他:“你的病好了。” 濯池嗯了一声:“辛苦你了,爷爷。” 老爷子差点就在濯池面前老泪纵横,他顾及着面子还是忍住了,他摇头:“濯儿,辛苦的是你。” 濯池在对着好的那一步发展,可到底没有变得正常,他在与老爷子的触碰之中身体逐渐有些僵硬,好在黎宁及时出现打断了老爷子的话:“老爷子,濯池该吃早饭了。” 老爷子这才松了手:“好,叫厨房多做几个菜,多吃点。” 濯池应了下来:“爷爷,我先上楼去换个衣服。” “去吧,咱们一起吃,我这就去亲自盯着厨房那边。”老爷子今天心情大好,如果不是因为是早上,他甚至想喝一杯。 濯池离开的时候黎宁也向老爷子和李管家打了声招呼就跟着上楼了,老爷子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起纪巧说过自己就快有孙媳的话,心情变的更好,他干脆拍了拍李管家的肩膀:“老李,咱俩喝两杯。” 濯池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瘫坐在地上,黎宁为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的额头上起了层薄汗,呼吸间艰涩的吞咽下这满满一杯水,在黎宁担忧的目光下他摇头安慰道:“我没事。” 可黎宁的表情依旧很担忧,濯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一会还要和老爷子吃饭,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相比于之前碰到人就会生理性呕吐颤抖,现在这种症状已经能算得上是好了,黎宁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还好吗?” 濯池点头,看着黎宁瞳孔里不易察觉的焦虑,他突然说起提前的事情:“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吗?你忘了给水杯添水,我那天晚上端着水杯纠结了很久,但还是没能成功走出去。” 并不算久远的事黎宁当然记得,她抿着唇笑:“其实我是故意的。” 濯池愣了一下,而后也跟着笑开,他掐住了黎宁的侧脸:“小坏蛋。” 黎宁点点头,承认道:“我其实也有后悔,我那个时候有些莽撞,并不知道你那么严重对不起,我是小坏蛋。” 濯池把她搂在怀里:“你不仅是小坏蛋,还是小哭包,是谁偷偷躲在外面哭的?” 黎宁撅起嘴:“你偷看我。” 濯池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他此刻脸上没有了初见黎宁时的默然和绝望,而是漾着柔光的笑意:“那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黎宁顺着他的台阶下:“那我们两个错误相抵,谁也不说对不起了。” 濯池同意了,他道:“宁宁这辈子都不要再掉眼泪了。” 黎宁靠着他的肩,突然想起什么抬起了头:“一会不要下楼吃饭了,在屋子里吃吧。” 濯池拒绝了:“没关系的宁宁,你也不喜欢在屋子里吃饭,对吗?” “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的,有宁宁在我一点都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