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拒绝了村长的指婚后场面有些静谧,半晌村长皱着眉道:“这件事你妈也是同意的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就看王富贵怎么说了,你不同意也没有用!” 村子里几代人都流行起了包办婚姻,长辈们不顾年轻人的意愿,强行将孩子们绑在了一起,也许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妻在婚礼那天也只见过一两次面,她们不在乎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就算没有感情,相处久了,这感情不就来了吗? 黎宁耐心的等村长说完,才说道:“那如果是我妹妹掉进了塘子里,我救了她,我就要娶她吗?” 村长敲了敲手上用木头刻好的拐杖:“乱说!两个女人怎么结婚?” 黎宁换了个问法:“那如果您掉进了塘子里,我妈救了您,您是不是要娶了我妈?” 村长媳妇今年五十多岁,是个泼辣的,闻言她扬声道:“他敢?” 周围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黎宁也笑了起来,村长倒也没有生气,他摇了摇头:“歪理。” 说是歪理,可话糙理不糙,他好像也明白了黎宁的用意。 黎宁接着道:“村子里里外外的塘子那么多,如果救上了人就要娶她,那以后村子里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时救人者是不是还要考虑要不要娶那个落水者?” “若是如此,那谁还会毅然决然的去救一条人命呢?村长爷爷,我也不想掉进水塘里,被人救了应该不胜感激,而不是因为身体湿了碍于贞洁就以身相许,您说呢?” 村长媳妇觉得有理,她附和道:“宁丫头说的对,如果救人了就要娶对方,那谁还会去救人?老头子,你糊涂了,你迂腐!” 黎宁对着村长媳妇感激的笑了笑,周围围观的村民们也窃窃私语了起来,黎宁最后再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如果要我感激王富贵,那也是不可能的。” 村长看着黎宁,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为何?” “因为正是王富贵推扯间将我推进塘子里的,他把我救起不是应当的吗?” 村长倒不知道还有这层缘由在,他只以为黎宁是失足落水的,他虽然思想有些迂腐守旧,但还是讲道理的,不然也不可能担任村长这么久,被黎宁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让他们两个人成婚确实不太好。 他清清嗓子,道:“宁丫头说的对,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救人者哪里算污了人的清白?!人家的出发点是好的,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要在我面前说,村里的这群妇女也不许乱传,今天掉下塘子的是宁丫头,下一次的说不准是你们的子女!” 话说的不中听,但还是有道理的,没想到村长这话刚一说完,周铁就拉着周倩倩闹到了村长家门口。 “村长,你看看林岸那个油盐不进的小子!” 黎宁听到有人说林岸,也和村长一起将视线转向门口。 小白出声道:[是他!宿主,这个男人就是那晚出现在你家猪圈的男人。] 黎宁顿了下,看向周铁,周铁身侧除了周倩倩还有个身形柔弱的女人。 黎春华见到她时候尤为激动,她站起身恶狠狠的喊:“你这个狐狸精,不在你的狐狸窝身上待着出来发什么骚!” 这话说的难听极了,周铁的脸色沉的下来,反观是王寡妇,她面色有些白,柔柔弱弱的躲在周铁的身后。 黎宁挑了下眉,后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原主的生父,也就是周铁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王寡妇拦住了:“铁哥,正事要紧。” 周铁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周倩倩拉上前去:“村长,你可得为我们主持公道。” “那个林岸看到了我家倩倩的身子,却不愿意娶她,你看看该怎么办吧!” 周倩倩抬起头,和黎宁对视一眼,得意的勾了下嘴角,她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村长,刚才我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是林岸哥把我救了上来,还,还被别人知道了,没了清白,如果林岸哥不愿意娶我,以后的日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谁还愿意娶我呢。” 周倩倩的算盘很响,她甚至想着和黎宁同一天举行婚礼,最后的赢家是她,光是想想就快要乐出来了。 林岸在后面慢吞吞的跟上来:“如果救了人就要娶她,那我娶得过来吗?” 周铁哼了声:“你这是强词夺理!” 村长抬了抬手:“好了好了,林岸那小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有人落水不救难道看着她死吗,我刚才已经说了,以后这种事不要来找我,人家救了你家女儿,你应该感激人家才是。” 村长刚才被黎宁这么一说,思想彻底被扭转过来了,贞洁再重要,那还有人命更重要? 周倩倩的算盘落空了,她愕然抬起头,看向黎宁,她不知道黎宁是怎么扭转这一局面的。 村长的意思是王富贵也不用对黎宁负责了? 那她 她的怒火一下子就升了上来,自从黎宁从水塘被救上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筹谋的计划一下子被打散了,甚至之前能说得上两句话的林岸现在都开始不怎么理她了,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像黎宁一样赖在林岸那里。 她扯了扯嘴角,“你们都被她骗了!” 周倩倩指着黎宁,一字一句的道:“你们知道她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吗?和林岸,他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一个晚上,猜猜他们会做什么?” 场面又再次僵住了,黎宁心里想笑,这条算计林岸不成的疯狗逮到个人就开始乱咬,不过这件事确实没有落水那件事好处理,就算两人什么都没有,黎宁也会担着个不自爱的坏名声。 林岸皱眉,他想开口澄清,肩膀被人拍了拍,眼见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王富贵越过他扬声道:“昨天晚上我也在,倩倩是不是把我忘了?” 村长轻轻嗓子:“王富贵,你昨晚一晚上都在?” 王富贵看了一眼周倩倩,周倩倩眉头紧皱,一脸不解,他笑了笑:“是啊村长,我全程都在,他们两个清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