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黎宁所料,黎小芽正捂着肚子对着黎春华哭呢,黎春华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刚刚烧好的开水:“喝热水,小芽喝点热水就好了。” 黎宁啧了一声,把用报纸包好的药放到黎小芽面前:“吃药吧。” 黎春华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药。” “管肚子疼的,因为吃了发芽了的地瓜。” 黎春华面色讪讪的:“这样啊” 黎宁叹了口气:“你煮发芽的地瓜给我们吃?那是留着明年播种的。” 只能说黎春华被原主照顾的太好了,几年前的生活常识都能忘的七七八八,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报纸拆开,拿了一颗药给黎小芽,黎小芽也不管苦不苦,她的肚子太痛了,接过药丸就吞了下去。 黎春华看着黎小芽把药吃下去,才看向黎宁:“小宁,你肚子怎么样啊,吃没吃药?” 黎宁挑了下眉:“才想起我啊?” 没等黎春华回话,她拿起黎小芽的那个更加轻便的镰刀就走了。 倒不是黎宁自己喜欢干活,只不过林岸还在那里,让黎宁没有想到的是不只是林岸,连周倩倩也在勤勤恳恳的干活,她看着面前割的七七八八的稻子,在心里默默的对周倩倩道了声谢。 周倩倩前世考上大学之前一直在县城工作,总是去家里的农田帮忙,因此她只是生疏了一会就割的逐渐顺畅了,直到她看到了回来的林岸才放缓了动作。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和林岸搭话,余光就看到了拿着镰刀的黎宁,她咬了咬下唇:“宁宁,你不是肚子疼?快歇歇不要下田了。” 林岸把收集好的稻子捆成一捆摞在田边:“你回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好好休息?” 黎宁摇摇头:“林岸哥,我吃了药已经不疼了。” 林岸还是没有让黎宁下田,他放下自家田里的活先去割了黎宁的那一片稻地,田边有一种果实,还不到小拇指大小,一串一串的,像缩小版的葡萄,吃起来带着细微的甜味。 他重新下田之前摘了点这种野果塞到了黎宁手上,黎宁挑着颜色深的吃了,她就坐在田边的石头上看着两个人忙活。 余光里看到树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衣角,黎宁吃野果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扬声喊道:“王富贵!” 王富贵被这个喊声吓的颤了一下,他忙把视线看向周倩倩,还好周倩倩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声音。 他上前两步:“你这个大傻妞,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黎宁哼了一声:“准你偷窥别人,不准我叫你名字?” 王富贵气急败坏:“我那不是偷窥!只是倩倩生我的气了而已。” 生气?黎宁想不通周倩倩为什么生气,王富贵已经帮她出了气,她不应该先安抚住王富贵吗。 想到此,黎宁想起家里死掉的猪,心下沉了一瞬。 “王富贵,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王富贵揪起了几根狗尾巴草,灵巧的把草编成了兔子的形状,听到黎宁这话他支支吾吾的道:“我去干什么,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黎宁托着腮,看向一直工作的林岸:“只不过我家里的猪突然死了,你说能是谁干的呢?” 王富贵手里的狗尾巴草掉到地上:“死了?!” 他的反应有些过激,摇着头道:“不不可能吧。” 似乎是觉得这么说话哪里不对,他又改口道:“好端端的猪,为什么会死啊,不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村子里有很多户养猪的,他们特别害怕有人家的猪得了病,就算隔着人家,但人与人之间的走动也会将病毒传播给猪。 王富贵越想越觉得对,他连忙道:“家里的猪得了传染病是要上报村长的,你赶紧去和村长说。” 黎宁顿了一下,她把手里的野果碾碎,紫色的汁液顺着指尖滴落,她看着王富贵道:“不是传染病。” 她有疑惑,有不解,但这些情绪都被压进了心里:“是被人割了脖子死的,那个血啊流了一地呢。” 王富贵咽了咽口水:“是谁做的?” 黎宁歪了歪头,轻叹一声:“不知道呢,或许是谁和我们家有仇,所以我才问你昨晚去哪了。” “不是我,傻妞,你可别怀疑我啊!” 他是情绪里有心虚,还带着一丝丝的惊恐,黎宁顿了一下。 他在害怕什么? 她转过头,不再和他搭话,明面上看起来是发呆,其实心里和小白正聊的火热。 “真的是他吗?小白。” 之前信誓旦旦的小白犹豫道:[我也不确定了,可之前检测到猪死亡之前李富贵确实在猪圈里过,他好像还在窗边站了会儿等等!] “怎么了?” [凌晨的三点左右还有其他生物活动的迹象,抱歉宿主,我并不知道她\/他是谁,我只能检测到亲眼见过的人类的特征。] “所以只要你见到他,就知道那天凌晨来的人是谁了?” [是这样的没错。] 黎宁抿着唇沉思,王富贵眼底的心虚做不得假,可是小白说的凌晨的生物活动迹象又是怎么回事,是野猫还是人? “喂,大傻妞,你刚才不会怀疑我吧?” 黎宁眨了眨眼,视线看向王富贵,王富贵被她看的心里毛毛的:“怎么了?说话啊。” 黎宁盯着王富贵的双眼:“不是你吗?” “当当然不是。” 王富贵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黎宁:“我虽然坏但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吧,杀你家的猪不跟要人命一样吗,你家那穷样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告诉你你可别怀疑我啊,传到我爹那他肯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顿。” 黎宁没有应他,她好似被王富贵的一句话点醒了,这确实和要人命没什么区别,如若不是王富贵,这个村子里还有谁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呢? 黎春华几乎不出门和人沟通,很少和邻居来往,除了吃饭大多数时间都在屋子里看着以前的照片悲春伤秋。 黎小芽的玩伴都是比她小的孩子,十二三岁的孩子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恶意,就算有,以孩子的身躯想要徒手杀死一只几百斤的猪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