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孩子呢。</p>
吴菲笑了笑，找出林小草的病例，看了一会儿，温声道：“这两年病人的情况好了很多，保持这样的心态，再加上住院随时观察身体，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p>
“你也别着急，我听说上个月院里又接收了一批新病人......只要有合适的肾源，我第一时间通知你。”</p>
林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吴菲的神情，闻言眼睛微亮，感激地冲她一笑：“谢谢您，吴姐，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了。”</p>
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身量很高，却极瘦。洗得翘边的纯棉旧T恤套在身上，晃晃荡荡地露出细白的锁骨和清晰的肩线，道谢时弯着腰，肩胛骨在后背顶出浅而锋利的痕迹，仿佛两道折断的翅膀。</p>
吴菲在心中叹了口气，有点心疼，但没表露出来：“这是我该做的，你放心，慢慢等，合适的肾源总会有的。”</p>
林舟笑了笑。</p>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应该的。</p>
两年前他刚考上S大，本以为人生终于广阔，奶奶林小草却在废品站晕倒，送去医院查出了尿毒症。他问遍周围所有能问的人，连在监狱接受改造的林志刚也问了，最后只借到两千块。</p>
两千块，连一学期的学费都不够。</p>
而尿毒症光是住一个月院就要上千。</p>
S市地产业发达，经济极为繁荣，市医院的收费对于林舟这样全家都没医保的贫困户来说极高，况且他妈早死，他爸又因家暴未成年在蹲监狱，老天似乎想让林舟就地找根绳子，挂上去吊死重开算了。</p>
不过谁又能想到呢。</p>
离开吴菲办公室，林舟将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果核丢进垃圾桶，洗干净手，去了窗台排队缴费。</p>
透析费五千，住院费一次性.交一万，正好是一年的费用，再加上刚刚给护工转的五千五——他这个月的固定支出是两万零五百。</p>
而这只是瞿清手指缝里漏出的寥寥之一。</p>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p>
林舟想，平静地打开手机，瞿清恰巧在这时发来消息。</p>
月清：【阿舟，你身体没事吧？】</p>
月清：【对不起，今天不该让你淋雨过来，是我太任性。哭哭.JPG】</p>
月清：【对了，这两天我家里有事，应该都不会来学校了呜呜。】</p>
打了一堆废话，就最后一句能听。</p>
手机又震了震，另一个欠抽的头像也冒出红点。</p>
滚去喝粥：【病秧子，吃药没？】</p>
滚去喝粥：【你还真会装模做样，冒着雨还要过来，演过头了。呕吐.JPG】</p>
滚去喝粥：【这两天安分点，要是敢做对不起小清的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p>
打了一堆废话，没一句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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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