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调虎离山

交代完这些，秦朗和李海燕在张广财的恭送下离开了路北派出所。 刚刚在派出所，张广财几次嘴脸的转换，杜三彪的默默忍受，秦朗的机智和嚣张，李海燕都看在眼里。 她觉得眼前的这位老同学和四年前太不一样了，准确的说，秦朗从考场上醒过来，就已经不一样了，现在这种感觉因为秦朗今天的表现越发明显。 怎么说了呢，李海燕看见的是一个以秘书身份轻松拿捏黑白两道，掌控一切的秦朗。 自己仅仅是出来吃过饭，秦朗把自己眼前最烦恼的两个问题都解决了，一是远离赵海东，二是哥哥在所里不再受欺辱。 李海燕发自内心感谢秦朗的同时，感觉自己好像已落下秦朗很多步了，不能与他并肩而行。 看着李海燕发呆的样子，秦朗还以为她担心一个月后的事情。 于是坚定对李海燕说：“放心，一月为期，看我表现，你在组织部跟班学习，静候佳音就行。” 秦朗坚定的眼神让李海燕都开始有所期待了。 第二天早上，秦朗比平时更早一点到办公室，为老板泡上一杯土蜂蜜水，然后开始处理文件。 黄癸璋因为酒醒的早，于是便比平时早一点到办公室，看了看桌前的蜂蜜水，一口气全部喝掉，胃里舒服多了。 “秦朗，进来一下。” 听到老板的在叫自己，小步快跑走进老板办公室。 “坐”，然后随手丢给秦朗一支华子。 见老板这样随意，看来是要谈心谈话，秦朗也不拘束，连忙掏出火机给老板点上。 黄癸璋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 “我到南平的时间不长，你虽然跟我的时间很短，但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秦朗从字里行间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是表扬自己做事有成效，二是自己一举一动老板都尽收眼底。 “跟在老板身边，学习很多。” “既然学了很多，那你再说说领导和秘书之间的关系。” 黄癸璋笑呵呵的样子，让秦朗想起第一天见书记时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显然这次不能靠急智应付了。 秦朗正了正身形，回答道：“在做秘书前，我有个感受，对于那些真正的大领导，普通人就像地上的尘埃，我们只是在角落里的等待着有一天，他走过的风能带飞我们，若是能有幸落在他鞋面上跟随他走一段路，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做秘书后呢？” “唇亡齿寒。”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在黄癸璋面前，秦朗不保留的说出自己感想。 黄癸璋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轻轻扣了扣桌面，继续问道：“赵海东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正戏来了，这次不容秦朗打哈哈了，能被书记两次问这个问题，说明秦朗已经得到老板的深度信任。 秦朗思考了半分钟，郑重的说：“就工作能力而言，我无法评价一位市领导，但我向老板汇报2个事情。” “嗯，你说说看。” “第一个事情，是调研市公安局，我和其他几位秘书在食堂用餐，发现整个食堂针落可闻，我下来随机问过几位民警，并不是在调研这天独有的，而是市局日常，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纪律有这方面要求，午休用餐都不能讲话，在市委办这边我们倒是喜欢和同事吃饭的时候聊聊天，那种安静极致氛围，估计办公室的人都受不了。” “这说明这个单位的领导比较强势且高压，这是双刃剑。”黄癸璋一针见血指出这个现象的本质。 “第二个事情，我收到自己高中同学，也是市局的一位女民警举报，说赵海东在男女问题上比较严重，这个同学我们做了三年同桌，我个人情感是相信她，但她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黄癸璋眯着眼盯着秦朗一会儿后，哈哈大笑：“你个小滑头，这两件事情主观性很强，但却客观的反应了一些问题，我不表态，你就不敢把话说死。” 秦朗也跟着笑了笑：“老板，我确实没证据。” 提拔一个人很难，毁掉提拔一个人却很容易，任何一把手都不会去提拔一个可能有问题又强势霸道的下属给自己添堵找事。 “政法委书记空出来，公安局局长是最有资格的。”黄癸璋说出一个客观事实。 “老板，您是出题考我，提拔不一定非要本地，省公安厅也需要手腕强硬的干将。”秦朗提出了解决思路。 “那政法委书记这一职谁来干？”这个问题很犀利。 “老板，您这要是吓坏小秘书了，就没人给您提包了，这哪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不过政法委书记这个职位太重要了，老板您日理万机，一手抓经济，一手抓平安，平安可是政法委书记统筹的职责，说道平安，信访是个最大的问题，解决信访疑难杂症，关键在于源头，而源头多出现在征地等历史遗留问题，其实重要业务口子的副市长熟悉情况也能化解很多信访难题。” 秦朗嘴巴上说着不敢回答，但实际上几乎都快指名道姓了。 黄癸璋笑着说：“你小子倒也像模像样，胆子也大，不过赵海东的问题确实有一些老干部也在反应，是时候该给他来一手调虎离山，好好查一查。” 秦朗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没有说出全部的建议，那就是由市委副书记临时兼任政法委书记，这块饼几个实权副市长都想吃呢，秦朗相信老板一定考虑到了，要是什么都说出来，那估计自己这个秘书也到头了。 1个月后，南平市进行人事调整，赵海东任江州省公安厅副厅长，免去南平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职务，其位置由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总队长耿忠接任；市委政法委书记由市委副书记兼任。 一月为期，南平市公安局换了主人，而耿忠这位老刑侦必将为南平市的平安建设带来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