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了别墅。 林浅做完饭后,一身油腻,她打算洗个澡。 林浅没等男人一起进门,只身自己先回了二楼,她在衣帽间里拿了一件睡衣,前往浴室洗澡。 她脱了衣服,打开莲蓬头,温水瞬间打了出来,她仰起头,使得温水拂过脸庞,沿着凹凸有致的曲线,顺着修长的美腿,流淌到地面。 这一刻,她才感觉她还活着。 林浅烦躁的捧着一捧温水洗了洗脸,她抬眸扫到了架子上的沐浴露,挤了一捧在手心上。 两手交叠,反复转了一圈,熟练的将满手的沐浴露在身上抹开。 思绪逐渐偏远。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从今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虽然已经27岁,心理承受能力也算可以,但也没遇到过这么多事儿。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早已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厉砚修之前对她的照顾,确实让她的心忍不住靠近他。 把他当成可以保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可是她不曾想到就是她信任的身边的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也充满着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睛里的泪水流干,她伸手刷的打开开关,囫囵的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洗完澡,林浅出了浴室,便发现男人正坐在浴室正对面的沙发上。 男人肆意的坐在沙发上,身穿黑色丝绸睡衣,长腿微敞,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他每敲一下,林浅的心脏就漏掉一拍,像是随着音乐鼓点一样砰砰跳。 女人被他看的心里发慌,手里拿着毛巾,定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男人开口道,“过来。” 语调一如既往的强势,不容她有半点反驳。 女人抿了抿唇,乖巧的走到男人身边坐下。 女人的身体紧绷。 片刻以后,她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塑料袋被拆开的声音。 看着男人手里拿着棉签,沾了沾药膏,伸手绕到她的面前。 林浅似乎明白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挡住了男人的手。 “没伤口,不用上药的。” 男人将她拉到腿上,捏着她的下巴。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的躲闪,却被他很精准的捏住了下巴。 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紧张的一动不动。 厉砚修 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怕我?” 言下之意,她离的有些远。 林浅抿了抿唇,靠的近一些,可能男人的手有些重,几次弄疼她。 “疼!” 她眉毛微皱,喊了一声。 厉砚修抬眸看向了她,漆黑的眸底深不见底。 “知道疼还不肯跟我说?” 她这个样子委委屈屈的,男人看着女人这副模样就火大。 她只要开口,不管什么人他便可以帮她出气。 林浅咬紧嘴唇不吭声,呼吸也变得局促。 厉砚修看着女人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些。 厉砚修继续给她擦药,紧接着问道,“你说这是江子凝弄的?” 林浅忍着疼,点了点头。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林浅咬的极重。 提醒了他,就算告诉他他也一定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为什么打你?” 林浅抬眸,看向正在给她擦药的男人。 “因为你。” 林浅继续说道,“她不想在继续让我留在你身边,所以想送我出国。” 厉砚修沉默。 他就知道,他对江子凝无意,不应承下家里给的这桩婚事,而她现在自知自己只是养女,而江叔早晚会找到亲生女儿,她必须为自己的后路考虑,那么最稳妥的靠山就是厉家的太太,厉砚修的夫人。 她也知道她自己在厉砚修这里讨不到好处,所以盯上了林浅。 这是男人的疏忽,才让林浅收到了伤害。 他没想到江子凝会这么丧心病狂。 敢对他的人下手。 厉砚修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所以你怎么决定的?” 林浅抬眸,定定的看着他,“我有决定权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是和你签订了契约吗?我的人身自由权不是在你手里吗?” 她不说,他差点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份契约。 不过,这也让他庆幸,她还没有权利离开他。 目前为止,她还是他的。 无论去哪,也得经过他的允许。 就算她真有离开他的心,她暂时也不可能离开他。 就算她真的逃走了,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 这么想,他的心似乎安了很多。 “她想送你出国,你没同意。” “所以她就动手打了你?” “对!都是因为你。”林浅眼神悠悠的看着他。 “当时怎么不还手?” 她当时一心想着别被她发现她怀孕了的事,所以一直慌慌张张的。 现在想了想,她为什么不还手? 即使不还手,也应该还嘴,凭什么她就可以两嘴一碰就可以侮辱她。 可她并不想在男人面前示弱,“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还没有想好,当然不能得罪她。” 厉砚修闻言,哼笑了一声。 揉捏耳垂的手一顿,眸底闪过一片寒光,眼睛微眯,“你觉得她能左右的了我的事?”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啊,”林浅阴阳怪气的说道。 厉砚修拧眉,“不是。” 她看着眼前这张俊脸,心上漏了一拍。 声音波澜起伏,却很坚定,“厉砚修,我不会做小三的。” “我能确定的是你现在不是。” 林浅听到这话变了脸色,厉砚修却淡定的将她拉到腿上。 她反应过来,便挣扎着要下来。 男人却摁住她的腰肢,手上用力,迫使她调换了姿势,和他面对面坐。 “浅浅。”厉砚修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撩她耳边的碎发,淡淡开口,“这件事因我而起,你想要什么补偿。” 林浅咬牙,她知道此时此刻他想要她。 “补偿?” 林浅扬起头看向厉砚修,腰间挣扎着向后躲,“如果我说我想离开你,也行吗?” 厉砚修面色一顿。 随后,眼底的寒意渐浓,嘴角扯出一抹骇人的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