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战暖乐观勇敢，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她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爱这世间的一切。</p>
如果不是敌人，她想，她一定会和战暖成为朋友。</p>
可眼前的战暖好绝望。</p>
“这就放弃了？都不挣扎一下吗？”</p>
战暖慢慢睁开了眼，她直视着龙女。</p>
她不想说话，不只是因为心情，还因为没牙了。</p>
战暖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是想给洛问报仇，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龙女笑了，“你死不了，你不是不死之身吗？”</p>
战暖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件事她并未刻意掩盖。</p>
可能是她之前所遇生灵，皆待她以赤诚，而那些生灵又是此间最优秀的年轻一辈。</p>
这样的环绕，让她逐渐忘记了战场上那个捡破烂的她，让她误以为自己也是个强者。</p>
而强者没有秘密，应当无所畏惧……</p>
战暖慢慢坐了起来，她靠坐着马车壁。</p>
洛天星实在忍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求饶啊。”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害怕。</p>
战暖抬眸，笑了，“我在怀念。这几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日子。”</p>
她的笑容太过璀璨，洛家母子俩突然就无法口出恶言。</p>
龙女也不想再做多余的事，这丫头的以后将受尽苦难，她没必要再费力气。</p>
“要怪就怪你不知天高地厚。你杀了我的夫君，我不能放过你。但如今你已残破不堪，只要把你送过去，我们之间两清。”</p>
倒不是龙女真的想留下战暖的性命，而是这丫头她又弄不死。</p>
一命还一命，战暖算是还清了。她又没有特殊的变态癖好，非要来场虐杀。</p>
战暖的笑容平淡且温和，她轻声说道：“好，我们两清了。”</p>
龙女愣住了，她呆愣过后冷笑，“你这是摔傻了？那个地方对于其他生灵来说是个乐园，可对你们人族来说是无间炼狱。”</p>
这丫头太过平静，平静的令她烦躁。</p>
战暖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点大仇得报的喜悦都没有。</p>
龙女突然就笑了，她抓着战暖的头发凑近她，“你是不是觉得还有机会逃出去？好，即便有那个可能，可你逃出去之后也无处可去了。”</p>
龙女把战暖扔出了车外。</p>
战暖摔在了地上，她周围是尸山血海……</p>
她慢慢回头，眼中的平静逐渐被愤怒取代。</p>
这是个村子，应当是她们昨晚留宿的村庄。</p>
而眼前……整个村子都没留下活口。</p>
战暖拼命凝灵，可是……雾气非但未散反而更浓了。</p>
龙女慢慢走到了战暖身旁，这次她的笑容格外灿烂，“终于生气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你可真有趣，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反倒在意陌生之人的死活。我是说你蠢呢，还是说你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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