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先生，你在吗？”</p>
里苑轻轻地扣了扣木质大门，发出两下沉闷的敲门声，由于神宫寺千夜通常白天都在港书，办公室门口不另设值班护卫。</p>
内部传来一声精神气不足的准许，她心中的担忧加深不少，但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全都收了起来，换成元气满满的笑容。</p>
“我进来啦！太宰先生的晨报我搞定了！”</p>
她一边宣告自己的成果，一边蹦蹦跳跳地奔向中央的办公桌。</p>
神宫寺千夜端坐在桌前，头顶的呆毛无力地耷拉着，像一根接受不到信号的天线。他抬了一下眼皮，堇眸微微闪烁着亮光，但很快随着垂下的目光消散。</p>
尽管如此，他还在鼓励初步接手编辑部工作的助手：“辛苦你了，做得很好。”</p>
“按照这份情谊，今后你再写新文，太宰先生说什么也要帮我打几篇电子版偿还这份恩情。”</p>
里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稿件，比她上次看多了好几行，心中的忧虑消散几分。</p>
她惊喜地鼓励道：“你都写那么多了？”</p>
自从初代目搭载沢田纲吉的彭格列指环现身签售会，当面催更了一番，神宫寺千夜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中，还有日益加重的迹象。</p>
放在以前，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p>
要知道，他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写烂文，仰仗的就是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p>
里苑当打字员的这几年从未见过见过神宫寺千夜大规模涂改，连改一两个字都是极少的情况，他像一台出错率极低的打印机，将脑袋里的文字以笔为媒介印下来，落笔便是最终版。</p>
结果最近的稿纸被划了一行又一样，比相识至今修改的内容多了百倍有余。</p>
里苑被反常的行为吓到了，初期以为那是新文计划被打乱不想写传记的怨气，但后期隐隐意识到不是这么一回事。</p>
他写不出来，只好强迫自己写，结果不满意笔下的成果。</p>
好在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他终于接着上次卡壳几天的行数写了下去，看起来写得还挺多。</p>
还没等里苑松一口气，笔尖倾斜着对准干透的黑字，神宫寺千夜面无表情地把刚下写的几行全部划掉，湿润的墨水在纸张上晕染，和老旧的字迹交融在一起。</p>
重新回到起点，一个字也不剩。</p>
里苑的表情裂开了，这一笔一笔的好似脸上的裂缝：“BOSS，又推翻吗？”</p>
“嗯。”神宫寺千夜淡淡地应了一声。</p>
他皱眉看了眼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的废稿，撕下化成星辰点点，消散在空中：“这版看起来太慷慨激昂了，看着像Giotto某位满嘴‘究极’的朋友，不符合传记，更像是雇了一个托在自吹自擂。”</p>
“你都把各种情绪和角度的开头都快写完了吧。”里苑吐槽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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