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千夜波澜不惊道：“人类看不到神明和亡灵不是很正常的吗？”</p>
里苑彻底懵了：“但你不是和别人面交文稿了吗？租房也应该要见房东的吧？而且我不是被你赐名从亡灵变成神器了吗？”</p>
“收为神器，不是复活。”</p>
“……好有道理。”</p>
神宫寺千夜不急不缓地科普早该在第一天说明的神器必备小知识：“只有特殊体质的人类和夹缝之居民才能看到我们，除非我们主动叫住他们，但他们很快就会遗忘这段经历。”</p>
里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被拖欠稿费是不是因为人家把你忘了？”</p>
“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负责人是……”神宫寺千夜一顿，他停住脚步停在原地，里苑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他的背。</p>
他没有理会耳边的吃痛声，而是认真地思索起来。</p>
盘星教是和咒术届有关系没错，他们崇拜的天元大人是咒术届的大人物没错，但他们是民间自发的非术师宗教团体，大部分成员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p>
哪怕是和他对接的法人园田茂，对咒术届的了解恐怕只有皮毛。</p>
意思是，园田茂极有可能把神明和寿命很长的咒术师或咒灵弄混淆了，他不知道普通人类用不了多久就会遗忘现身的神明。</p>
这么说来，交稿那天的氛围确实有些奇怪。</p>
神宫寺千夜喃喃自语：“可能真的把我忘记了。”</p>
里苑：“……”</p>
油然而生一股这个家必须靠自己的责任感。</p>
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地下室的场景像游戏的Bad Ending一样弹了出来，里苑揉了揉太阳穴，反复劝自己冷静：“那你说的帮手是怎么回事？住在这里吗？人家有没有把你忘记了？”</p>
白发神明仰起脑袋，像被训话的小学生似的乖巧作答：“我有两个方案，一是打官司，二是黑吃黑，但无论哪种都最好找一个特殊体质的人类当中间人，不然又会被遗忘。”</p>
里苑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又？”</p>
这是承认了吧？笨蛋神明犯了笨蛋错误！</p>
神宫寺千夜战略性失聪：“特殊体质的人类很稀少，漫无目的地寻找和大海捞针没有差别，而恶劣的生活环境激发潜能，更有可能找到符合条件的人。”</p>
里苑读懂了潜台词：“所以这是一个薛定谔的帮手？”</p>
神宫寺千夜眼神飘忽：“主要是咒术师太贵了。”</p>
咒术师是明确能看见神明的特殊群体，但计价单位动辄上亿，他要是有钱请咒术师帮忙讨债，就不会落魄到住地下室接文稿。</p>
“但你是神明诶！没有优待吗？”</p>
“神明还没咒术师稀有，高天原就有八百万众神，咒术师有八百吗？”神宫寺千夜一边漫不经心地嘟囔，一边向侧方瞥了眼，“也许有优惠，但就算打一折都超出我的经济能力了，因为我几乎身无分文。”</p>
“那我们现在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