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大小姐一个人,还带了一个婢女。”仆人点点头。 叶崇德猛拍桌子,“孽障。” 这一切都是她暗中策划的,如果不是她带着大家离开,紫金院的人一个都走不了。他心里憋屈,越想越气,猛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往厅堂走去。 厅堂里,叶纭姿安安稳稳地坐着品茶,叶崇德进来,她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孽障。” 叶崇德大声斥责,“看看你干的好事,竟然带人私奔离府,这成何体统。” 他的怒吼声,叶纭姿充耳不闻,脸上波澜不惊。 她轻轻吹了吹茶杯,然后抿了一口。 叶崇德觉得怒火中烧,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刚要走过去,狠狠甩她一巴掌,站在叶纭姿身后的冷雪动了动,长剑一挥,抵在叶崇德胸口,不让他靠近。 “你。” 叶崇德看着长剑,忽然觉得眼熟,后脑勺开始疼了起来。 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了,他是被一个婢女用刀子砸晕的。 “你一个低贱的下人,竟然敢对主子动刀?简直是不想活了!来人啊。” 叶崇德瞪着冷雪,准备给她点颜色瞧瞧。 门口两个仆人走了进来。 “把她带走,按家法处置。” “谁敢?”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叶纭姿的声音不大,但不容忽视。她抬起眼睛,冷冷地扫视着两个仆人,仆人们顿时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反了,都反了天了。”叶崇德气得大吼。 叶纭姿站起身,淡淡地说:“她不是叶府的下人,是我从外面请来的婢女,叶家没资格处罚她,就算有错,也是我的责任。” “另外,我今天来不是听你咆哮,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得很。” 她的眼神沉得像墨,冷冷盯着叶崇德,仿佛要把周围都冻成冰。 叶崇德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废话少说,这是和离书。”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在叶崇德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从今天起,你和我娘没有任何瓜葛,恩断义绝。” “和离书?”叶崇德的目光落在白色信封上,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会通告整个京城,明天一大早,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 “她敢。”叶崇德直接抓起和离书,撕得粉碎,让他和离?没门,和离等于打他的脸,当年为了娶苏氏,他做了多少努力,现在竟然说要和离? 纸片飘飘洒洒地落下。 叶纭姿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特意多准备了一份和离书。 她从袖子里拿出另一个白色信封说:“刚才那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和离书。” 叶崇德眼神一凝,伸手就想抢过和离书。 叶纭姿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说:“你要是再敢撕,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为了升官,你贿赂过不少人,还暗地里陷害别人,把一个清白的官员拉下水,害得人家锒铛入狱……” “让我想想那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李大人吧?” 叶纭姿直勾勾地看着叶崇德,嘴角上扬,露出了轻蔑的笑。 叶崇德身体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怎么会……” “不想这些事情曝光,最好签了这封和离书,明天宣布和离的时候,请你也出来说一声,从此和苏府一刀两断。” “纭姿。” 叶崇德知道自己处境艰难,看着叶纭姿,声音变得温和,“纭姿啊!” 这时候才装模作样地表现温柔,殊不知以前他是怎么对待她的,根本就没把她当女儿看待。她不过是他用来利用的棋子,没用了就随手丢在一旁。 “够了。” 叶纭姿冷冰冰地转身,把信封扔了过去。 信封落地,正好掉在叶崇德的脚边。 “您好好记着今天我说的话,如果不答应和离,明天在京城流传的就不是这个了,而是别的事情……”她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厅堂里一片寂静。 叶崇德呆呆地站在那儿,多年的计划,全盘崩溃。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剩下,真是凄惨。 叶纭姿走出厅堂,正准备离开,这时眼角余光远远地瞥见一个妖娆的身影。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等着那个人过来。 秋儿急匆匆地走过来,突然撞上了叶纭姿的身影,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大……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儿?” 秋儿脸色苍白,立刻低头不敢看她,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叶纭姿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她,秋儿浑身发抖,敢对夫人下毒,换谁都会心虚。 大小姐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她紧张得直冒冷汗。 大小姐不是出府了吗?怎么还在叶府? 秋儿心里忐忑,不敢出声,这时叶纭姿一步步走近,站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你想成为父亲的女人?” “……”秋儿瞳孔猛地收缩,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事怎么会被知道? 叶纭姿微微扬起嘴角,笑容妩媚。 “那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让三姨娘翻不了身,而你自然就能成为秋姨娘了。” “大小姐……”秋儿颤巍巍地开口,一脸惊恐,“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 她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 叶纭姿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暗暗使劲捏住,捏得她生疼。 “照我说的去做。” 她眼神冰冷,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话。 秋儿的眼睛越瞪越大,差点儿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这时看向大小姐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 叶纭姿说完,淡然离去。 秋儿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 马车里,冷雪面不改色,但不时地瞄叶纭姿两眼,很好奇刚才她对秋儿说了什么,能把秋儿吓得魂飞魄散。 叶纭姿垂着眼睛,脸色平静,轻声说:“你是不是好奇我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冷雪顿了顿,点点头。 “那是个隐藏已久的秘密,也是让父亲痛不欲生的事情,这辈子他都无法释怀,懊悔痛苦一辈子。”叶纭姿的声音平静,但又阴冷得让人发抖。 “大房十多年没有子嗣,叶府的大房和二房明争暗斗,陈氏图谋的就是叶府,她想把一切都留给自己的儿子叶云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