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这么说。"</p>
眼前的beta意外的好相处，虽然外头的风言风语不少，但接触过穆鹤山以后，护士并不抵触这份工作，她是低级omega，某种情况下，她和beta面临着一样的境遇，社会一直在剔除她们这种所谓低劣的基因，没有beta后，就是低级omega，再是中级。</p>
人为的社会进化，以歧视傲慢为工具而已，所以她很乐意为眼前的beta服务，在大部分情况下，穆鹤山都很平等的尊重她。</p>
外头的言论护士听到了不少，高等级的工作人员会特意避开这间病房，除了在那位顶级alpha出现的时候，那些人把对beta的照看当成谄媚的途径。</p>
社会，真的在进化吗？</p>
"好～我不说了，所以今天中午，我可以麻烦你帮我带一份水果吗？"</p>
穆鹤山拿起床头今早别人送来的高级点心，递给护士。</p>
"等价交换。"</p>
等到病房安静下来，穆鹤山才呼出一口气，病房角落里的监视器对着他，他也只是平静的看过去，而后移开眼，alpha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即使穆鹤山再抗拒，他能获得最大的距离，也仅仅如此了。</p>
omega让那些照片流传在勋贵间，从顶层渗透到各个角落，只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科技网络查阅到他不堪的过去，其实从昏迷中醒来以后，beta已经稳定了不少，只是，伤疤被硬生生撕开的疼痛，还是让人害怕。</p>
炮灰角色之所以是炮灰，就是因为他们在剧情中占比不大，或者说不会影响主角的走向，上辈子确实很完美的执行了，可惜每本书里关于配角的空白太大，在演绎的过程中多少回沉浸进去，然后就埋下了霍乱的种子。</p>
二周目，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需要作为这些角色再经历一遍痛苦，不管是哪本书，有些磨难总比文字残酷。</p>
"我想和你聊聊。"穆鹤山对着监视器说，但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楚霄琅知道，如果beta说出他们感情是判决，那就再没有办法。</p>
穆鹤山忍受不了这种跳独角戏的尴尬，伸手扯断了手背上的针管，在血珠渗出的那一秒，alpha脚步匆忙的推开了门。</p>
滴落在被褥上渗开的血水，像是悲剧结尾的预兆。</p>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alpha。"</p>
穆鹤山将楚霄琅虚虚搂抱着，alpha更用力的抱紧他。</p>
beta一直强撑着的自尊像是终于倒塌，他埋头在alpha的肩膀，大喘气着呼吸，一直被抑制在眼眶里的泪水沾湿了西装的布料。</p>
"对不起。"</p>
楚霄琅抱紧他的beta，一下下亲吻穆鹤山的鬓角，无力的重复这句话。</p>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强大，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穆鹤山，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即使在惨痛的上辈子，他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幼稚，他以为，这个年老十几年的灵魂，足以勾勒漂亮的结局。</p>
但那不过是alpha傲慢的空想。</p>
穆鹤山推开一部分距离，看着楚霄琅的双眼，在alpha惊恐的眼神下发问:</p>
"你是作为哪个楚霄琅，在道歉？"</p>
alpha的唇角僵硬着。</p>
"我不会弄混，我爱的人样子……包括灵魂。"</p>
beta抬手抚上那双眼睛，二十五岁的楚霄琅，眼里不会有疲惫的神色，那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人，而不是现在这双眼里，倒映出苍老的灵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