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另一条出路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此时正躺在一间卫生院的普通病床上。 黄老板也在屋内，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男人，身材魁梧，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醒啦？”黄老板赶紧凑过来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我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黄珊珊的影子，便问其所在。 黄老板告诉我她去上学了，并诉说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 原来在我昏迷后，阿才的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是往死里打。 直到周围一些人实在看不下去，怕出人命，这才劝说阿才停手。 黄老板见我半死不活的，就立马把我送到了卫生院。 听完，我抬头轻声问道：“衙门的人呢？来了吗？” “衙门的人？”黄老板撇了撇嘴。“你以为我真的会报警？告诉你！你还小，不懂谷城的规矩。先不说衙役会不会来，就算来了，也只是走走过场。你还指望他们真的把阿才抓进去呀？” 闻言，我的确无言以对。 父亲的事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个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 “对了。” 黄老板指着纹身大汉给我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弟杀手坤，也是道上的。我害怕阿才继续报复，才叫他出面谈判。放心，全都搞定！对了，你们聊，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黄老板走后，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大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片刻后才唯唯诺诺地打了声招呼：“坤叔！” 北坤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笑了笑：“江湖上都是兄弟，你叫我坤哥就行。昨晚的事我听说了，所以，有一个想法你想不想知道？” 想法？会是什么想法？去找阿才麻烦？可是刚刚不是说已经摆平了吗？ 见我在发愣，坤哥干脆起身把我拉了起来，问道：“能走不？”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跟我来！”坤哥向门口一挥，率先起身。 “不等黄老板吗？” “他不会回来的，走吧。” 我不是傻子，此刻瞬间明白，黄老板担心我继续待在烧烤摊早晚会被阿才找上门，这才给了我另一条出路。 看坤哥的模样，我明白接下来面对的不会是普通事。 说实话，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这样的路，才能让我有资格去报父亲的仇。 我一路低着头跟在坤哥身后，直到他把我带到一处废弃仓库。 仔细打量了一下，里面除了沙发茶几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各种健身器材。 当然，更让我意外的是，仓库内，居然有四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 当我出现时，他们同时一种冰冷的眼光盯着我，似乎个个都没有感情一样。 “都过来吧。” 坤哥招了招手，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说：“这是新来的兄弟杨馒头。馒头，从左到右分别是小天，飞机，尾巴，狗王。以后，他们就是你最亲的兄弟！” 我放眼打量了一圈，除了飞机生得比较高大以外，另外三个和我一样，都是黑黑瘦瘦的，但身上却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狠劲。 相互认识后，坤哥把我们带到沙发那边去，大家围坐在一起。 “我花了一年时间，找到你们五个。自此，人就算齐了。坤哥的童年和你们一样，被恶人欺，被富人辱。父母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咄咄逼人！从今天开始，我将把你们训练成恶魔！你们记住，人善被人欺，只有自身强大，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听到了吗？” 坤哥的话说的我热血沸腾，我转头望去，他们四个人的眼神里同样炙热了起来。 后来我们五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后，才明白，我的遭遇，原来是最好的，至少我的母亲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例如小天，他爷爷被一个智障发疯打死。 那智障因为是某官的儿子，他父母不想其被关进精神病院，才留在身边。 最终酿出悲剧。 小天的爸爸只是想去讨个说法，却被莫名其妙送进了监狱，没过多久，小天一家人在吃过一顿午饭后，全部毒发身亡。 更离谱的是，官方给出的结论居然是集体食物中毒！ 小天因为那天闹肚子没有吃东西方才躲过一劫。 后来在牢里的小天爸爸知道此事后，受不了打击撞墙自杀了。 当时村里的村长实在看不下去却又无力对抗，只得托人把小天送到离家很远很远的谷城，这才被坤哥发现，带了过来。 我们，都背着深仇大恨！ 第二天，我就明白坤哥那句把我们训练成恶魔是什么意思了。 “所有人！负重十公斤跑三公里，完成不了的，不准吃饭！” 十公斤，听起来不重。可我们都是十来岁的孩子，这无疑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最终，除了我这个被疯狗咬过的人之外，没人完成了任务。 事后，坤哥真的只丢下一份盒饭后便摔门而去。 我双腿不停抖动着站起身，把盒饭打开，望着几乎快虚脱的他们，说道：“咱们一起吃吧。” 飞机，小天，尾巴分别上来吃了一口，便又坐了回去，眼神里充满了倔犟。 只有狗王，一声不吭地盯着负重的沙袋，没有任何动静。 见此情形，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把饭默默地吃完。 夜晚来临，因为疲劳，大伙都沉沉睡去。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天亮时，坤哥准时带了一份早餐进来递给了我：“我说过，完不成任务不准吃饭，今天照样如此！如果觉得十公斤有问题的，可以找我减轻重量，不过，每减轻一公斤就先去做一百个下蹲！” 飞机他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就走到墙角做起了下蹲。 狗王依旧沉默不语，绑起十公斤的沙袋，向门外走去。 我见状，默默绑好沙袋跟了出去。 开始一公里还好，到两公里时，狗王的步伐明显沉重了许多。 我跑到他身边，放慢了脚步：“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减轻重量？” “呵。” 这是我第一次见狗王开口说话，他苦笑一声，淡淡道：“这点担子如果都要放下，那仇恨早晚也会烟消云散。” 说完，他咬牙加速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