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诸位。”一大早,钟晏推门便见昨晚才在监控里看到的一个个熟面孔,以及一些来凑热闹的其他议院成员齐聚在他办公室大门前。 “怎么是你,阁老呢?”苏蒙问出了在场不止一个人想问的问题。 钟晏一笑:“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们待会再讨论,走吧,先去决议庭。” “可朔月昨天并没有通知我们今日组织了表决会议。” “我说的。”钟晏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学着那人的样子将衬衫排扣扣到最上面,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锋芒毕露,也是挺唬人的。 他扫过在场各怀鬼胎的人,似笑非笑:“我不是现在正在通知你们吗?” “你有什么资格……”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钟晏出言打断了自从顾辞被捕之后已经许久不曾在议院如此活跃的谢逊,“谢议员”的话。 除却阁老,钟晏亦有一票否决权和通过权,单凭这人尽皆知的一点,众人就得认。 也因此,谢逊即便再不甘,也只能隐而不发。 “既然无力反驳,那就跟上看看,我这个什么都没干就成了某些人口中叛国的罪人,究竟想干什么,不也很好。” 说完,钟晏懒得在搭理他们,径直往决议庭的方向走去。 “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纷纷自觉跟上。 因为,仿佛是为了佐证钟晏的话,就在前一秒,朔月也发布了参加表决会议的消息。 路上,钟晏遇上了也一同赶往决议庭的闻人君,便同人问好:“闻人将军的病好了吗?” 闻人君只当没听出钟晏口中的不爽,声音一贯的冷冽:“劳阁下挂心,已经没事了。” “那挺好。”虽然但是,钟晏还是很气的。 毕竟,就他知道的,目前,也就只有这个人是没有自然失序迹象的,甚至,以后都不会有。 趁贺新将拟定的书面权益书分发下去的同时,钟晏正在征询在场众人关于另一件事的意见: “半个月后,我们将和帝国一道前往赤星,共同围剿以牧辰为首给两国造成公共卫生安全以及社会治安问题的乱党,这点……” 钟晏看了看公屏上时间,“还是十分钟后表决。” “时间上,会不会太赶?”毕竟,异变者的训练分析报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并不完全成熟。 “但我们也都知道,越早处理,形势才是对我们有利的。” “牧辰手中的实验体比起帝国和联邦的总和,只会只多不少,所以——” “拖得越久,对我们反而不利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但这场表决虽并非朔月一手发起,但同样由它来维持秩序,并宣读会前纪要。 “下面宣读表决要求,请在场诸位保持安静,依次起立。” 众人却迟迟没能静下来,只因——这次钟晏一反常态,没申请弃权。 “这么看着我干吗?” 明知故问,无辜的让人恨得直牙痒痒。接着,他笑眯眯的肯定:“我这次,参加的。” 不说在场众人,001看不下去,诚恳表示:deo,我觉得,你真的好贱哦,主人⊙﹏⊙ ……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朔月在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投票即将开始,。” “本次决议,依旧贯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严禁在场议员彼此串联,影响决议结果。” “违者,剥夺终身参议资格,望诸位知悉。” …… “表决开始,请诸位在各自按键下决出各自的意志。” …… “表决结果,在没有一票否决的前提下,本次会议以两票之差当庭宣布,联邦在对牧辰为首的乱党一事上,同帝国共进退。” “半月之后,联邦军队将和帝国一同前往赤星驻扎军队,” “经考量,暂定—— 一军统帅由闻人君,闻人将军担任;此行决策人,由本届阁老,钟晏,一经抉择。” 新任阁老,是钟晏……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朔月口中的那位主人公身上,决议庭几乎落针可闻。 而朔月则按照程序宣知: “此判决,自决议产生起,即刻生效。若有异议,可向审查庭当庭提交资料,一经核实查处,必将严惩不贷。” …… “评选结果,诸位也都听到了,那么我们现在谈谈诸位手中的权益书。” 朔月流程走完,钟晏成了在场为数不多的处变不惊之人,并适时接过话茬: “大势所趋,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现下经过精神暴乱而自主异变者不在少数……” “但保障他们确切利益以及违法犯罪的法条目前并不完善,我草拟的这些条目也不一定合理,那么接下来,就要看诸位的了。” “如何?”眼见众人依旧沉溺在打击之中,钟晏不得不先惊醒他们。 “啊……是这样没错。”不知是哪位议员感叹了一句,其他人紧接着纷纷附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也是了,他们都是拥有一票否决权以及一票通过权; 甚至,他们都从不参加评选庭选任新任议员,因为这不合规矩。 (阁老的权利相较议会其他成员本就高出一截,若是再私相授受,干预议员选拔,那岂非要乱套了。) 至于,钟晏为何连其他的像表决会议等也从不参加…… 这大概,只是他不想那么快被猜到身份,而放出迷惑众人的烟雾弹而已。 如此这般细想下来,居然还挺合理? 所以,钟晏,真的是这一届一直秘而不宣的阁老。 怎么他们之前就硬是没往这方面猜呢?! 在场大多数人投向钟晏的目光开始逐渐变得复杂、诡异且神奇?起来——原来如此啊! “咳,之前一直瞒着大家,也并非我本意哈。” 钟晏被盯的有了那么点过意不去,就稍稍解释了句: “只是,联邦那时鱼龙混杂,忠奸难辨,前任阁老又遭逢刺杀,人心惶惶的,混入其中的话,做起事来比较方便,所以就一直没说。” “这个解释,还可以吧?” 钟晏也是有点不自在吧。 毕竟,之前他装的吊儿郎当,还……贱兮兮的,和他们都挺不对付的,现在骤然间和他们握手言和、把酒言欢的,就……也挺不好意思的啦~ “当然!” “嗯嗯,我们明白的。” “钟议(员)……阁老,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 救命,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 我就说这个世界癫吧! 那我之前背后蛐蛐人的坏话,算什么,算什么啊!!! 关于,我之前一直看不上眼的一个同僚,突然有一天成了我们大家头头这件事, 还真是……尬啊! —————————— —————————— —————————— 钟晏:一句话,我摊牌了,我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