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怎么遇见的?”钟晏不死心的探究一问。 “就走走着就自然而然的遇见了啊。”秦束不明所以,如实回答。 钟晏:微笑jog 001无情嘲笑:放心,主人,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哈哈哈哈哈…… 不等钟晏死亡警告,001回归正常:主人,我必须提醒你,大批兽潮正在往这边赶。 “秦束,带着他们往基地的方向走。”钟晏神情凝重,细细交待着:“穿过左前方几里地那条河就有信号了,届时立刻求救,明白吗?” 学员中倒是有人不乐意了频频反驳于他——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就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啊!” “怎么说话的,我哥他……” 钟晏听不了一点,拦下义愤填膺的秦束,当场回怼:“爱听不听,爱死不死。” “毕竟,你们想死,我也不能真拦着你们吧。” “愿意跟着秦束一起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吗?” 话罢,钟晏不再多言,转身准备为那些值得他救一把的人员去拖延一些时间。 “那好歹要把话说清楚吧!” “喂,我跟你说话呢!” 宋政靠近钟晏想拉住他,钟晏却没有让他碰到衣服一角。 “兽潮马上就来,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别挡道,行吗?” “你说有兽潮就有兽潮啊!”宋政第一个不信:“我还说你马上就要玩完了呢!” 就知道他们不会信所以才不愿意多加解释的钟晏:“……” “随便吧。”钟晏懒得和他废话:“爱滚不滚。” “滚……你让谁滚呢!” 宋政抬手就要给他一拳,钟晏当即躲了过去,同时耐心也耗尽了。 匕首抵在宋政脖子上便是一道细微划痕,宋政不敢动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不愿意走的,你们在这里等。五分钟之后,动用你们宝贵的精神力,大概就能听到兽潮搞出的动静了。” 钟晏自认仁至义尽,放下抵在某个不知好歹之人脖间的匕首,转身就走。 “哥——”秦束握紧拳头,看着钟晏离开的背影果断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吧。” “就你?”钟晏脚步停都不带停的,毒舌回怼:“赶紧走,别拖我后腿。” 秦束:不让跟就不让跟呗,倒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打击人啊tt …… “我们……走不走啊?” 眼见着秦束和几个玩得好的兄弟以及一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人结伴离开,一些还在原地摇摆不定之人迟疑了。 “他们都走了,我们……” “要不,我们也……” “在这里等!不就五分……” 宋政不甘心听从旁人指挥,非要在原地等,可算着时间还不到五分钟,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嘶吼声,也是脸色大变。 “快走!” “真的是兽潮啊,快跑!” “……” 性命攸关之际,众人不再犹豫,撒丫子朝钟晏刚才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 另一边,钟晏是清楚这些兽群大多受脑部芯片控制的,既如此要解决他们也很简单——只要毁了芯片就好。 可怎么毁呢? 兽群之中,钟晏抬手就是一刀,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吼—— 躲闪不及,左臂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钟晏反手捂住伤口朝和秦束他们相反的方向逃跑。 钟晏:搜查附近有什么东西可以发电。 001快速搜查:南边八百米处有许多废弃的高压电绳。 “走!”钟晏来不及想为何深山老林之中会有这些东西,只来得及吩咐001变换形态。 一辆军用车凭空出现,钟晏探身跳进去,随即一把关上车门,朝那边开去。 001检测到钟晏的伤势,提议:“主人,要不我来开,你先大致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钟晏额头直冒冷汗,猛的一打方向盘,躲开一头凶兽的飞扑。 …… —————————— 军部收到秦束等人发出的求救讯号,军舰迅速降落。 一同前来的江宴清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寻见钟晏的身影,正好听到秦束大吼:“快去救我哥啊!” “我哥还在那边!他独自一人去引开兽潮了!你们快去救他啊!” 闻言,江宴清神色一凛,面上冷静吩咐:“温漾你们留下,沈钰带人跟我走。” 一路上,血腥味扑面而来,满是倒地不起的兽类,地上也全都是血迹,压根分不清谁是谁的。 江宴清感应不到钟晏信息素的波动,猛踩油门,先大部队一步往前方赶去。 砰—— 砰的一声随之出现的是不远处的冲天火光。 “钟晏!” 一片火海之中,江宴清却顾不上许多,直接推开车门,大喊着对方的名字:“阿厌……萧楚厌,你在哪儿?” 尸骸遍地,烧焦味刺鼻难闻,江宴清指尖深陷进皮肉里,再难保持冷静:“萧楚厌,你出来,出来啊……” “殿下,火势太大,再加上我们不清楚发生爆炸的火药余量……” 待沈钰等人赶到,便见江宴清孤身一人在火海之中掩着口鼻四处寻人。 “殿下,你冷静点,现在我们需要马上离开……” 可江宴清怎么会就此离开,挣脱开沈钰的拉扯,吩咐下去:“找,分散开来,都给我去找!” “是。”军令如山,在场众人没有人会违抗江宴清的命令。 不知道找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江宴清……” 听到那声微不可察的声响,江宴清骤然转身,便见对方满身血迹,从硝烟弥漫的尸山血海里之中一步步艰难走出,仿佛浴火重生。 “还好,没死成。” 钟晏面无表情拂去脸上的血迹,手中的匕首尚在滴血,竟还有闲情逸致打趣。 “都这种时候了,你……” 找了那么久,如今人就在眼前,江宴清反而不太敢碰他,却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好。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又庆幸过——眼前这个人,凡事总是不计生死,以命相搏。 尽管他知道,若非事事争强好胜,对方大概率也活不到今天。 可即便是情非得已,江宴清也见不得他如此这般轻贱自己的性命。 “钟晏……” 江宴清垂下眼帘望向对方左臂那处深可见骨的爪痕,想说些什么,可声音却又无端压抑,一时哽咽不能言。 隐约嗅到空气里逸散开来的苦寒气息,钟晏迟钝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波动起伏过大,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拥有爱人的能力的,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即便有,想来,也所剩无几了。 钟晏不知此刻他能为对方做些什么,或者说应该做些什么。 但只一点,他不能让其他人在此刻觉察到江宴清的真实性征。 便主动释放了一些压迫……哦不,应该是临时改成了安抚信息素。 毕竟是生平第一次释放这玩意儿,钟晏他何止是不熟练——差点就习惯性释放出压迫信息素了-_-|| 但不论是安抚还是压迫信息素,总归一时间周围全是凛冽的霜雪气息,倒是掩下了那股清幽的苦涩。 江宴清字字句句不曾提及他的伤势,只问:“那批炸药……你事先知情吗?” 如果知情……如果提前就知道的话,却还是选择这种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手段…… 他该怎么办,他还能用什么办法留住眼前这个人。 “呃……” 钟晏摸了摸鼻子,郑重思考了一番:话说,他是真没想到,这里就埋着那批他正在追查的炸弹。 分量还很足的哈,差点死翘翘了,真是失策啊-_-|| 001:何止是失策,要不是精神力凝聚的实体,主人你就真成炮灰了! “所以……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 “我要是知情,还能选择炸死我自己不成?”钟晏难得主动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此话一出,江宴清也是劫后余生,半晌才言:“嗯,你不傻。” 还知道要命,就不算傻, 倒也不算无药可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