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哥儿……蔡宝光……”</p>
看他们真是熟人，小队长脸更黑了，悄悄退两步，递眼色让一个看守快去禀告水东铦。</p>
他们这些动作都被程浩风看在眼里，他并没有阻止，还朝小队长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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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长不懂他什么意思，也不好拦着蔡宝光，只有看他和那药人对话。</p>
原来那药人是朝暄城大君的司衣办采买人员，名唤殷多贵，虽然只是一个管供给大君和家眷做衣衫所用衣料的人，却颇得大君喜欢，闲了还曾找他聊天问话。</p>
只因他哥哥犯错被罚，他去求情，大君没有见他，便跟着大君的车往城外去，哪知跟丢了车，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乱走。</p>
找人问路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晕倒，然后被掳到秦州。</p>
上次地牢闹事，他逃出去，想办法冲破药物压制能用灵气了，但哪知一动灵气就被发现，又被抓回。</p>
“贵老哥，你别慌，我想办法带你出去。”</p>
说着，蔡宝光对小队长道：“这位殷多贵大哥是朝暄城的属员，又是我朋友，你们又抓错人啦，快放了他。”</p>
“不行！”小队长语气坚决，他身旁那些看守也拔出刀，“想放人可以，等我禀告了水仙师，再等他跟朝暄城大君联系，大君派人来确认他真是朝暄城属员，也没欠过我们的钱，那可以放。”</p>
等来等去，等朝暄城派人来时，只怕早把殷多贵杀掉再毁尸灭迹，说并无此事了。</p>
即便不杀殷多贵，也可能做一套假证，反诬他欠债太多还不起，是自愿被卖为药人还债。</p>
蔡宝光想到这些，更是着急要快些带走殷多贵。</p>
和小队长激烈争执着，将要动刀了，程浩风挥手让他们都安静：“不要伤了和气，等几天就等几天。宝光，要相信水道友会查清这事。”</p>
“哦，那好，不吵了。”</p>
蔡宝光相信程浩风有安排，没有再说。</p>
可是殷多贵不了解程浩风，听见他们放弃带走自己，急得大叫：“蔡小哥……救救我……你、你也怕了那些恶棍……不敢救我？你记不记得……你想买的皮袍，那个赵谈要强行买走，你争不过的……我、我帮你留了那件皮袍，换了件假的皮袍给赵谈。我们是朋友……”</p>
蔡宝光正穿着那件皮袍，闭上眼睛捏了捏袍边，嘴唇蠕动着没有说话。</p>
程浩风记得蔡宝光说过皮袍是从赵谈手里赚来，听殷多贵这么说，料想当时情形应是，出产皮货颇好的朝暄城售卖皮毛制品，再用赚来的银子买绸缎回去，做买卖之时，蔡宝光看中那件皮袍，赵谈硬要抢着买。</p>
殷多贵与蔡宝光相熟，在赵谈付款取货时，用一件相似的皮袍换了，把最好的皮袍给蔡宝光留着，还只花了很少的钱。</p>
程浩风不管这些采买俗事，不知各门各派管这些事的人是怎么结识怎么交往，但能处成朋友的估计不多。</p>
背弃朋友，是为不义，蔡宝光的脸色煞白。</p>
程浩风弯腰踢了踢蔡宝光的脚，向他密语传音：“依计行事，不要多生枝蔓。”</p>
再直起身，神色如常朝下一间牢房走去。</p>
蔡宝光抿紧嘴唇，睁开眼，向小队长扯扯唇角算笑了，表示讲和，不会硬要放殷多贵。</p>
小队长让看守们收起刀，带蔡宝光跟上程浩风。</p>
身后穿传来殷多贵的哀求声和抱怨声，蔡宝光不敢回头看，脚步沉重向前。</p>
行尸走肉般看完余下药人，蔡宝光和程浩风告辞而去。</p>
送走程浩风他们后，小队长赶忙进城去见水东铦，讲了详细情况。</p>
而后，又不解地问：“小的有一事不懂，明知他们有阴谋还不阻止，我们是不是太软弱了些？”</p>
“软弱？呵……”水东铦抬眼盯着他，“你没看出来塔吉坦明显偏袒程浩风吗？没必要起冲突惹着塔吉坦。只要他们没办法把人救出去，没有实证，他们传话说我们抓了谁谁谁，空口无凭，哪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等那些门派查到真抓了人，早把这些药人弄去匈傩大草原啦。弄不走，也不会留下把柄。”</p>
秦府中，秦逸也问了类似问题，秦福、秦禄也答了类似的话。</p>
秦逸不解，也不服：“这意思是，只要有塔吉坦在，我们就只能看着程浩风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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