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开业可谓名动京城，楼前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叶景澄一行人入了百花楼，只见诺大的舞台上几名舞者摇曳多姿，乐声轻快活泼，楼中各种琉璃灯盏，五光十色好看不已，倒有几分现代酒吧的味道了。 “三位客官楼上请。”有姑娘将她们带到二楼，领着她们在一雅座坐下。 “上一壶好酒，来几个小菜！”尉迟少羽说道。 “公子可要姑娘相陪？”女子巧笑倩兮，问道。 “不必了！”尉迟少羽铁着一张脸答道。 女子又问叶景澄和尉迟燕：“那二位姑娘呢？可需要小倌？” 叶景澄刚要说话，被尉迟少羽抢了先：“不需要！”他当即给了女子一锭银子，女子接了银子满脸笑容的离开。 百花楼的布局呈塔状，一楼正中央是搭高一米的舞台，二楼围栏杆隔出来许多雅座，用屏风与轻纱间隔开来，过道右边是数间厢房，三楼的格局除了多个月台，格局几乎一样。 客人来了许多，不少勋贵都早早的定了雅座等歌舞开始。 叶景澄见尉迟少羽正襟危坐的模样，笑着问他：“少将军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尉迟少羽愣了一下，耳根子都红了，忙饮了一口茶。 尉迟燕当即小声说道：“我哥纯情的很呢！” 叶景澄扬了扬眉，看向入口处却见楚常玉也来了，穿着一身素衣，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人。 “你的楚玉哥哥来了。”叶景澄扬了扬下巴，尉迟燕看过去，当即朝楚常玉挥了挥手，却见楚常玉往三楼看去，往另一侧楼梯上了三楼。 尉迟燕的手僵在半空，眼看着楚常玉推开一扇厢房门，与一女子入了房间。 “你这楚玉哥哥……出外勤？”叶景澄疑惑的问。 尉迟燕脸色突变，小二上了酒菜，尉迟少羽见她不悦，当即就说：“我去看看。” “看什么！”尉迟燕瞪了他一眼，“咱们只管玩咱们的，何必去坏了他的雅兴？” 叶景澄汗颜，她看着尉迟燕说：“楚大人为人正直，待你一心一意，想必只是来出外勤，你若心中不悦大可前去看看……” “我为何不悦？他与我有甚关系？”尉迟燕哼了一声。 “实在不悦，叫个小倌为你唱曲啊！”叶景澄用肩膀撞了撞尉迟燕，尉迟燕当即揶揄她：“没想到你还有如此癖好，不知晔王知道了会不会不要你哦！” 尉迟少羽看了一眼叶景澄，只见她送了一瓣橘子入嘴，她摇着头嬉笑说：“晔王的心思谁猜得到呢！” 他却一脸正色的看着叶景澄，拧着眉头说道：“澄儿，若他待你” “少将军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叶景澄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咱们今儿来此地是为了取乐，可别坏了兴致。啊，说起来，我确有一事不明，咱们京都的花楼都是有小倌的吗？” 尉迟少羽与尉迟燕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一脸无知的表情。 隔壁雅座的公子听了，端了一杯酒水过来，笑着行礼：“在下张劼，可否同几位共饮一杯？” 叶景澄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方的迎他坐下：“公子请坐。” 张劼笑着坐下，当即就道：“方才姑娘所说可不就是这百花楼的妙绝之处嘛？宣传单上说着男女不限，这不京都贵女都一个个乔装打扮过来看戏听曲，其实啊，从前啊那些个郡主公主府里多几个面首并不罕见，如今这百花楼打破惯例直接将小倌抬上明面儿，倒给那些在府邸养面首的主子们多添了几分便宜。” “哦，听公子的意思，还有不少花间韵事啦！”叶景澄给他添了一杯酒。 “多谢多谢！”张劼笑着点头，小酌了一杯，又接着说：“这韵事太多了，就说咱们那长公主吧，她自择的夫婿也不过是个文弱探花郎，二人貌似郎情妾意，实则话不投机，听说长公主劈了一处宅子，养了五名面首，驸马到底畏惧权势，只敢逛逛花楼，不敢金屋藏娇。” 叶景澄看了一眼尉迟少羽，见尉迟少羽面色铁青，尉迟燕当即就问：“你们如此议论皇家私密，不怕砍头吗？” “嗨，这京都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就那长公主养的面首，有一个我还知道他的名字呢！”张劼饮了些酒，话头更多，他小声的道：“听说有一个面首还是瑞国过来的流民，长公主十分喜爱他，把他当做心尖宠呢！” “长公主还有这种癖好？？不怕那人是邻国来的奸细吗？”尉迟燕问。 张劼打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被长公主收入府里的面首，都要废了武功才能入内，况且府上守卫森严，十个奸细都不怕。” “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若是道听途说，只怕不可信吧！”叶景澄倚着栏杆，问他。 张劼打了个酒嗝，拱了拱手说：“在下万言堂张劼，几位若想打听江湖秘闻、朝廷韵事，便可到万言堂找在下。”他说完，行了一礼，离开她们的雅座回到自己的席面。 “张劼”叶景澄喃喃自语，她看向尉迟少羽，“你听说过吗？万言堂！” “略有耳闻，但不曾深知。”尉迟少羽喝了一杯酒，又说：“万言堂是江湖上搜集密报之地，各国各地各处的罕事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消息。” “这不就跟新闻报道一样？”叶景澄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 “没什么，你继续。”叶景澄笑着摆了摆手。 尉迟少羽拧了拧眉，虽不解她口中所说的新闻报道是什么，但该是她自己的见解。“万言堂的消息一金难求，寻常人根本不会去那儿打探消息的。” 叶景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二人说话间，楼中的琉璃灯忽然全部被熄灭，众人哗然，只见一束光落在三楼的月台之上，一名白衣女子一个飞身落在舞台上，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 “诸位，今日百花楼重新开业，楼里有最精彩的歌舞表演，俊俏的小倌，妩媚的姑娘供客官们享乐！”女子悦耳的声音传来。 她的话音刚落，退至幕后，就听到丝竹之声响起，一名女子余音绕梁的声音传来。 女子穿着一身红衣，拿着一柄短剑一边舞剑一边唱歌，她歌曲的旋律实在耳熟的很，但叶景澄一时想不起来歌名。 曲终舞毕，全场一片掌声，一段剑舞刚柔并济，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在衣裙摆动间隐约可见的白皙透亮，她那面纱下的容貌也是若隐若现，更引得众人一阵好奇。 “诸位客官，朗月献丑了！”女子微微施礼，随即将面纱取下，一张精致的面容，如月般洁白的肌肤，唇红齿白，让人挪不开眼。 随着尖叫声响起，老鸨上台来说：“客人们，这位就是咱们百花楼头牌朗月，接下来有请新晋小倌卓序和逍竹带来的琴箫合奏。” 一曲《关山月》在两名白净小生的合奏之下悠扬动听，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让叶景澄喜爱不已，好想摸一把那两双手呀！ 这表演能上台送花吗？ 她单手托着腮趴在栏杆上，一脸花痴的看着舞台上的两名小倌。 三楼的正对面，男人手里的杯子被他直接捏爆，碎片将他的手划伤，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长鹰忙拿了帕子给他止血，“主子，动气伤身！” “她最近越来越放肆了！”男人哼道。 “要不要属下去提醒提醒叶姑娘？”长鹰问道。 “不必！她爱玩，便让她玩！”顾裕年冷笑了一声，目光一直放在对面笑靥如花的女子身上。 长鹰一头冷汗，他能感受到男人的怒火，这位叶姑娘的确胆大包天，竟然连花楼都敢逛。 “前往丰江的物资准备好了吗？”顾裕年站起身来问他。 “已经准备好。” “好，去通知顾长垣，年后即刻前往丰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