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又在亭中设局,慕容绍以白子开局,叶景澄执黑子,她步步设局让慕容绍吃子,慕容绍深陷局中不知危险仍洋洋得意,殊不知早就被叶景澄团团围住。 只见她一枚黑子落定,慕容绍的白子被全部包围,再无任何退路。 这一场,叶景澄胜了。 尉迟燕双手环胸,看着慕容绍道:“慕容绍,是你自己说的,你输了就给我们当牛做马,做陪读小厮,你可别忘了!” “瞎说什么?老子何时说过?”慕容绍气恼极了。 “还说你是君子,我看你就是那街边的泼皮无赖!”尉迟燕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啐了口唾沫,“我呸,你这样的无赖还想鱼跃龙门,做梦去吧!” 尉迟少羽揪着她的辫子,神色平静,言语威厉:“你再如此下去,也无无赖无异!” “哥!”尉迟燕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少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太学了?”霍雨芊急急的走过来,像极了一只着急开屏的孔雀。 尉迟少羽松开尉迟燕的头发,看了霍雨芊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凌月郡主!” “哥,既然来太学了,不如去膳房一道用膳吧!”尉迟燕抱着尉迟少羽的胳膊,笑盈盈地打断他与霍雨芊的对话。 尉迟少羽点了点头,跟着尉迟燕一起去膳房用午膳,霍雨芊连忙跟在她们身后,同她们一起去。 到了膳房,几人同坐一张桌子,叶景澄在许多女学子嫉妒的目光中忐忑不安的用餐,她发誓,这是她魂穿到这儿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 她偏头看向尉迟少羽,只见他本人神色淡定,从容优雅的在进食。 再看尉迟燕,她正吃得津津有味,神色中全是自豪与得意,只差没把:尉迟少羽是我哥写在脸上了! 呵,这在几千年以后的学校里也有同样的现象,果然有个优秀的哥哥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用过午膳,霍雨芊还想与尉迟少羽搭话,却一直被尉迟燕从中阻拦,霍雨芊气得直咬牙,愤愤的离开了。 到了太学门口,尉迟燕握着尉迟少羽的手,笑嘻嘻的说:“哈哈哈哈,哥,你看那种花孔雀生气的模样,可笑死我了!” 尉迟少羽抽出手来在她头上蹦了一个暴栗,尉迟燕捂着额头,满脸委屈,“你又打我!” “在学堂别惹事,多学一些知识!”尉迟少羽叮咛她。 “知道了!”尉迟燕撇了撇嘴。 叶景澄站在一旁微微笑了笑,他们兄妹俩的关系是真好呀! 却不知她的笑容正好落在尉迟少羽的眼底,难怪燕儿每天在他跟前说她新交了一个朋友,一笑倾城。 他上前了一步,对叶景澄说道:“叶小姐。” “啊,嗯,少将军。”叶景澄完全没料到这位不苟言笑的少将军会与自己搭话,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燕儿性子跳脱,喜欢惹事,还请你多照料一些!” “少将军请放心!”叶景澄看着他,回道。 尉迟少羽点了点头,又叮咛了尉迟燕几句,转身离开了。 叶景澄在太学里胜过慕容绍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遍了。 紫檀苑里,罗氏正在品茶,听小曲儿。 钱嬷嬷从外头进来,将太学的事与她说了,罗氏唇边泛起笑容,“这景澄是个有用的!” 钱嬷嬷点头应下,“据说还因此认识了尉迟家的少将军。” 罗氏点了点头,转念又想到什么,说:“似乎那尉迟将军在朝堂上与昌明不合,只怕这尉迟家长久不了!” 钱嬷嬷不好作声,罗氏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打紧,且看孙氏与柔儿如何。” “是。”钱嬷嬷点头退下,不再打扰她听曲儿。 再过两日便是越候夫人的生辰,孙氏特意带着叶景柔上街买礼物,回府后听到叶景澄在太学大放光彩的时候,叶景柔听了那婢子的话,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孙氏连忙拉住她,“柔儿,你这是做什么!” “长他人威风的东西,不该挨打么?”叶景柔瞪着那婢子,被孙氏拉到桌边坐下,孙氏当即让婢子退下,随后安抚她道:“不过胜了一个慕容绍,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娘,你不知道她在太学里诟病我,如今又在太学里如此招摇,必然引得太学里的人对她另眼相看。那尉迟少羽是什么人?那可是不近女色,战无不胜的少将军,堪比当年的晔王爷!竟然会去救她?我不服!”叶景柔赌气的说着,面上全是埋怨,“当初都怪你,非要让她从江宁回来,现在她的名头估摸着该超过我了!” 孙氏握紧她的手,笑着说道:“你放心,她的名声越大,跌的跟头就越大!” 叶景柔听出孙氏话里的意思,她小声问:“娘打算对付她?” “柔儿,但凡挡在你脚边的绊脚石,为娘都会替你清理干净!你不要急,区区一个叶景澄,不必放在心上!”孙氏拍了拍叶景柔的手。 叶景柔听到这话,亲手为孙氏奉上一盏茶,笑着说道:“是女儿心急了,娘亲莫生气!” 孙氏接过茶盏,爱怜的看着她,说道:“好孩子,你的路娘已经为你铺好了,你只管安心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是,娘!”叶景柔笑着应下。 晔王府内。 顾裕年关在屋里一日不曾进食,孝叔急得团团转,他跟阿幻与飞影道:“爷前几日还好的,这些日子怎么就又和从前一样了?” 飞影也不知从何处说起,阿幻便说:“不如去请了那叶大小姐过府里来?” “你还提那叶大小姐做甚?你没见她今日在太学里与那些男子眉眼传情的模样吗?”飞影瞪着他,心想着,主子这个模样都是那叶小姐害得,你还好意思提! “王爷,相思回来了!”有侍从从外头进来通报。 屋里没有吱声,孝叔连忙说道:“传!” 不多时一名身穿红黑色剑士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留着长长的刘海遮挡着脸上的疤痕。 “相思,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找到歧医了吗?”阿幻心急的问。 相思瞥了他一眼,最后看了一眼飞影,跪在门外对屋内说道:“回王爷,歧医已被请回,在外等候!” 众人一喜,却见听风阁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来,顾裕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低沉淡漠的声音说道:“传!” 不多时,外头进来一名穿着布衣的糟老头子,他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模样,见了顾裕年也不行礼。 “大胆,见了王爷还不下跪?”相思喝道。 顾裕年扬了扬手,道:“相思,不得无礼!”相思只好退下,歧医一个箭步到了顾裕年跟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全身经络打通了一遍。 最后他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歧医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竟是岁寒之毒!哈哈,看来你这身子已由我徒儿为你诊治过了!” 顾裕年点头称是。 歧医笑道:“好事好事!”他许久未见他的徒儿,也该与她叙叙旧了。 他从药包里拿出一瓶丹药丢给顾裕年,笑着说道:“搭配你的内力,不出十日,岁寒可解!” 孝叔等人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庭中竹林下有动静,顾裕年轻轻拂了拂袖子,一枚断魂针落在那人身上,当场毙命! 歧医拍了拍了手,点头称好,又叮咛他:“这双腿不若交给我的徒儿为你诊治,她的疗效比老夫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是,多谢老先生!”顾裕年应下。 “嗯,我也不久留,告辞!”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飞身不见了。 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都说歧医难寻,这下这真涨了见识了,他这轻功我与飞影都自叹不如。”阿幻感慨道。 相思立即对顾裕年道:“恭喜王爷,终寻到解药,岁寒毒可解了!” 顾裕年握着手里的解药,心中百感交集。 “相思,歧医如何寻得?”他问。 “是飞影传音给属下,说歧医的徒弟在为王爷您诊治,属下便将计就计以他徒儿的名义引他出现,他方才现身。”相思回道。 阿幻听了,朝着飞影拍了拍手,表示相思这次做的很棒! 飞影不理他,对顾裕年说:“江湖上鲜少有人知晓歧医有徒儿,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谁让你试探她?”顾裕年恼了。 “属下知错!”飞影当即跪下认错,相思见了也立即跪下,虽不知这歧医的弟子与王爷什么关系,但似乎王爷对她格外关心。 “你二人自去领十军棍!” “主子,相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饶了她吧!”阿幻连忙为相思求情。 “江湖中歧医弟子闻所未闻,因你之计将她推上风口浪尖,于岐与他人都不利!你不曾想过歧医为何从不与人提起他的徒儿?若非珍视,又何必掩藏?”顾裕年看着相思,“这十军棍你受得不亏!” “是!”相思应下。 “主子,让我替相思受十棍!”飞影道,“她长途跋涉请回歧医,身子疲累,让我代她受过!” 顾裕年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冷漠,他薄唇轻启:“士不多情,不留情,方能百战不殆!怠战三年,你们已经忘了自己是战士而非仆从了么?” 阿幻听他说了这话,也不再嬉皮笑脸,同相思她们一道跪下。 相思当即说道:“王爷,属下甘愿领罚!” 飞影也再不吱声,晔王部下,治军严明,从无徇私,在他的军队里,没有男女,没有君臣主仆,所有人都是战士,戍卫国土的战士,保护百姓的战士。 今日这十杖已是大惩小戒了。 歧医弟子的身份从江湖上出现,江湖必然动荡,歧医一门也愈发不得安宁,更甚者是那位爷心尖上的叶大小姐,若将来她的身份曝光于江湖之上,她的处境比歧医更难,毕竟她不会武功必要时候连自保都不行。 “属下知错!”飞影当即领命。 三人一同离开听风阁,孝叔手里的食盒也提进了屋里,他对顾裕年说道:“爷,用膳吧!” “嗯!”顾裕年点了点头,他需早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