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澄才喝了一口果饮就听到楼下的动静,心想着这酒楼刚挽回点局面,就在门前闹出死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走到窗前去往楼下,只见了一名红衣女子站在那儿手里拿了一条赤尾如意长鞭,而她的对面躺着一名口吐鲜血的锦衣男子,几个随从跪在他面前哭天喊地。 “看来这姑娘有麻烦了……”叶景澄撇了撇嘴,‘心想着你好死不死死在我酒楼门口,不是存心找我的忌讳吗?‘’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顾裕年拉住她的手。 “哦,对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她看着他赔礼道:“本想和你好好吃顿饭,但是,楼下的事发生在我酒楼门前,我必须去看看,抱歉!” 顾裕年却没想她会跟自己道歉,摇了摇头说:“未免麻烦,带上面纱吧!” “哦,对了。”叶景澄微愣,“我知道了,谢谢。”说完从腰间取了今晨备好的面纱戴上,随后出了门。 叶景澄出去后,阿幻和飞影就来到了屋里,阿幻说:“爷,你们这样约会可不行,一顿饭还没吃完呢!” 顾裕年冷眼看着他,捏了捏手心,那儿还有她身体的温度,他问:“楼下怎么回事?” “唔……就那女子挥了一鞭子,就倒地吐血了。”阿幻挠了挠后脑勺,觉得不可思议的说:“我没觉得那女子内力强厚到可以隔着地面杀人啊,那条鞭子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主子,出事的人是冒国公家的次子。挥鞭的女子是护国将军的嫡女。”飞影说道。 “阿幻,你就是在京都待五十年也不见得能把这些人记住了!”顾裕年看了阿幻一眼,推着轮椅到窗边,看着那抹浅黄色的身影,微微弯了弯唇,问:“你们说小丫头会如何处理?” “主子,此事恐不简单,叶小姐去解决会不会有麻烦?”飞影反问他。 顾裕年的眸子微沉,他的右手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银制戒指,薄唇轻启:“本王要护的人,没人可以伤她。” “可是叶昌明……” “本王迟早会让叶家除她以外的人付出代价。” “爷,那要是叶小姐怪您伤害她的家人,你俩……”‘你俩还怎么在一起呢?那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阿幻立在一旁苦着一张脸担忧的说着,却见飞影一副提醒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才禁声不语。 顾裕年听了他的话微微愣了愣,这一点他确实没有顾及到,可是既然有意让她寻找更好的归宿,又何须介意她是否会怨恨自己呢? 这个王朝若不能立明主,铲奸佞,顾氏江山迟早要灭亡,他不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管。那些誓死扞卫国土的将士不能白死,这个父辈们累积起来的国朝不能灭。 他活着的一日就该守护好这片土地,让国泰民安,江山稳固。 这是将士的信仰,也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叶景澄挤入人群,看了一眼那大惊失色的女子,又将眸子看向那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他身上毫无外伤,但吐在地上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毫无疑问这是中毒的迹象。她看着那几个哭天喊地的仆人顿感无语,“如果这人能被你们嚎回魂那也算你们大功一件了!”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跟她一伙的?” “警告你,别碰我们家少爷!” “哎哎哎……”三个随从见她去碰郑岁的手,连忙出声制止。 “我是大夫。”叶景澄瞪着几人,又将郑岁的尸体仔细察看了一番。 “大夫?哪有女子做大夫的?” “对对对,我看你就是跟她一伙的,想来毁尸灭迹是不是?!” “你快走开,别让哥几个打女人!”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着叶景澄说着,那女子听了咬着牙说:“我说了,他的死跟我无关,我的鞭子根本没有打到他。” “那我们少爷怎么会死?” “我怎会知晓?这种事你该交给刑部的人!”女子怒目而视,推开他们三个人,走到叶景澄身边小声地问:“姑娘,你会验尸?” 叶景澄并未搭理她,而是一心纠结于这个人的死因,这个人眼底发青,面色惨白,嘴唇呈绛紫色,十指指甲泛黑色,脖颈处的皮下血管有肿胀的迹象,看上去有些狰狞。 如果中毒已久怎会毫无发觉呢?但若是方才中的毒,那这种毒堪比岁寒三友,不同的是,这种毒来势汹汹,当场毙命。 “让让,让让!” “官差办案,让开!” 一群官差从人群外走进来,为首的官差见了躺在地上的郑岁,快跑了两步上前查看他的尸身,又瞥见了蹲在一旁的叶景澄问:“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大、大人,快把她们抓了,这俩女人是一伙的,就是她们把我家少爷给毒死的!”郑岁的随从中一名瘦高个连忙说道。 “他的确是被毒死的,但与我俩无关。”叶景澄站起来说道。 “怎么与你们无关,要不是因为她挥鞭子我们少爷怎么会死?”胖子随从说道。 叶景澄微微一笑,看向为首的官差,说道:“我愿与大人回去做个人证,还请大人将他们三个也一同抓住。” “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抓我们?” “关我们什么事,少爷是被她害死的!” 三个侍从嚷嚷着,就被官差押着离开了。 叶景澄走到尉迟燕跟前道:“我已经知道他的死因,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尉迟燕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跟她一道往刑部。 楼上的顾裕年看向飞影,飞影立即领命飞身跟去。 阿幻就说:“叶小姐这是已经明白死因了?” “嗯。”顾裕年轻应了一声,“走吧,回府吃药。”小丫头的一片心意,他可不能辜负了。 “哦,哦!”阿幻这才反应过来,推着顾裕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