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阳在齐连凤肩上一拍:“你说得对,太有可能了!” 他现在把下午自己跟踪佐藤理惠的情况,重新回忆了一遍。抓来的人,要等佐藤进出院后亲自审讯,然后再转移走。这是佐藤理惠在电话里说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是临时关押。偏偏佐藤进这几天不在家住,把人关在佐藤进的家里,再正常不过。 难怪她回到家后,再也没有出门! “现在必须对佐藤进的住处,实行全天候的监视。”刘冬阳说道。 没想到齐连凤却摇着头道:“不!我要连夜把这消息传递出去。监视的工作,由其他同志来进行。这是上级明确指示的。” “可是,如果那里关的人,不是你说的那个老冯呢?还有,如果我们刚才的判断有误呢?我还没有证实,会不会误导上级?” 刘冬阳无不担忧地说道。 齐连凤想了想,又道:“要不,我们分两步走。先把佐藤进住处的情况,跟上面汇报。即使老冯不在那里,由别的同志跟踪佐藤理惠,比你一个人,方便。另一方面,与其你去盯着佐藤理惠,不如直接盯着医院的佐藤进。这个工作,我觉得,也交给别的同志来完成比较好。” “当然,”齐连凤顿了顿,继续说道,“别的同志都只能从外部对他们实施监控。如这段时间,你听到什么内部的消息,我们再及时告知上面,也不耽误。” “那好。我送你去吧。” 两人说走就走,齐连凤拿着外套,跟着刘冬阳出门。 到了车上,刘冬阳一边开车,齐连凤又把笑梅死的那件事,就是庄元元来找过自己,然后小报就报道出来了。那些小报,谁能保证不是军统方面的人,秘密印刷的? 还有,这次在圣心医院用替身吸引杀手的计划,庄元元的兴趣,也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的日系报纸记者的范围,她还亲自跑去圣心医院,说是抢独家新闻。可这样的新闻,日系报纸《远东时报》根本不可能刊登! 如果军统方面派庄元元这样的人,来策反自己,刘冬阳绝对不会轻易同意。 庄元元算半个交际花,她接触的人杂,出事的可能性也大。弄不好,把自己也搭进去。 齐连凤把情报,放到了约定的地点,又坐车和刘冬阳回到住处。 临分别,齐连凤轻轻对刘冬阳道:“冬阳哥,我不是不想告诉家里人,我和你的事。但现在实在不能说。请你……” 刘冬阳摆了摆手:“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时间不早了,赶快抓紧时间,眯一会,明天我走的时候,就不叫醒你了。” …… 老金接到齐连凤传出的消息,虽然只有几句话,但他立刻明白了其中隐含的信息。 昨天晚上才给齐连凤布置了任务,今天就收到回音。不由心中暗喜。 他当即通过电台,向敌工部李部长做了汇报,连报务员“铜钱”,都被支走了。 李部长指示,由老金,代表根据地敌工部,通过特殊渠道,秘密约见海城地下组织负责人“老狼”,把进一步监视佐藤进和佐藤理惠的任务,还有组织营救的工作,交给海城地下组织去执行。并要老金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协助。 老金明白李部长的意思,这项任务,是根据地首长指示的,跟“鸿雁”切断了联系。他也是受李部长指派,前去跟“老狼”联络,而不是以“金银草小组”的名义。 这也是当初,让齐连凤做“鸿雁”的联络人,却又派出老金来领导这个小组的用意。 老金,也就是陶俊龙,曾经化名“陶金”,是李部长身边的人,他代表李部长,名正言顺。 “金银草小组”的人,都不知道老金的这重身份。 所以,老金只有自己亲自出手,不能通过小组的其他人。 收好电台,对“铜钱”说了声“我出去一趟”,就离开了藏身处。 这段时间,“金银草小组”进行了一些调整,除了老金和报务员“铜钱”,仍然住在郊外,侦察员出身的小丁和小王,在城里拉黄包车,也跟那些黄包车夫一样,租了间棚户区的平房,混迹其中。所以,他们去秘密联络点,取齐连凤留的纸条,比较方便。 老金离开藏身处几条街后,才在街边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见四周没有情况,钻进去,果断地投入一枚硬币,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