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巴揉着左边的腮帮子,满脸郁闷的,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 回想刚才在门市部门口的遭遇,李元巴感觉很复杂。 我特么的居然被一个男人在脸上亲了一口,而那个男人在亲我之前一分钟,还在挥舞着拳头揍我。 这 这个男人这么善变吗? 李元巴感觉之前的遭遇很荒谬,他甚至有一种他媳妇儿在那时候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刚才夫妻两个明明打生打死,互相骂娘,结果亲一口娱乐一下就和好了。 这很正常,但李元巴知道,发生在林湖阳身上的事儿不正常。 夫妻之间能够做到立马和好,那是因为夫妻关系,有感情。 “对了,是那个叫做曾旺财的家伙,那小子听说曾旺财活着,没有死才失态的,但是曾旺财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而那小子也说了曾旺财是他的兄弟啊,兄弟之间的感情能升华到这个地步?”李元巴喃喃自语,努力的回想刚才现场别人说的话和发生的事儿。 之前他被揍惨了,没听全,所以需要回忆。 他隐约回忆起来一个关键点---原材料! 李元巴脸色一变,立即叫了一辆人力车,赶往轧钢厂。 来到轧钢厂,他运气不错,李怀德在。 “李厂长”李元巴看到李怀德办公室有人,欲言又止。 “小李来了,有事儿吗?”李怀德亲切的招呼自己的这位堂侄儿。 “有事儿,但是”李元巴眼神示意,这事儿得单独说。 李元巴可不傻,他嚣张归嚣张,但在处理和靠山之间的关系的时候,精明着呢。 “那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说,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关于工人劳保方面的!”李怀德懂了,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办公室清场,没人了之后才说道,“说吧,什么事儿,要搞这个阵仗。” “叔,是关于您要去制衣厂当厂长的事儿!”没了外人,李元巴舔狗似的改了称呼。 “呵呵,连你都听说了?”李怀德微微一笑,十分得意。 他想当正职都想疯了,只是之前他背后的靠山权力不大,做不到,而杨卫国又受到刘勇的器重。 现在虽然也无法短时间内扳倒杨卫国,但把曾友前取而代之还是可以滴。 李怀德现在有信心,一个是因为曾旺财不在了,再一个就是他的靠山权柄变大了。 “是是是!”李元巴忙不迭点头,随后问道,“叔,您知道一个叫曾旺财的人吗?” “知道啊,已经死了,说了没用。” “您也知道?我听说他没死” “神马?曾旺财没死?” 李怀德吓一跳,满脸不可置信。 当时曾旺财搞出来的动静被列为绝密,但李怀德这个层次,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多的不说,起码知道了曾旺财当时面临的环境,以及取得的战果。 所以,他才不可置信,一个孤身深入敌人内部,还搞出那么大事情的人,在敌人全力围追堵截之下,怎么可能活? “你开玩笑吧?从哪听来的?” “没有,我刚才去了制衣厂的门市部” 李怀德听了李元巴转述的情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随后不敢怠慢,亲自去打电话。 几分钟后,李怀德挂了电话,脸色十分难看,他走到李元巴面前,抬手一巴掌打过去:“以后你离曾友前远点儿,不准打着老子的旗号招摇撞骗” 李怀德生气了,因为他实锤了曾旺财活着的消息,甚至知道了更多的内幕,包括现在上面对曾旺财的态度。 态度就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嘉奖嘉奖,破格嘉奖! 门市部。 林湖阳和闻讯赶来的黄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边的喜悦。 兄弟还在,而且不光在,还江岛那种地方混出头了。 俩人相视傻笑,同时在等电话,马上兄弟的电话就会打过来。 “叔,你咋不高兴呢?”林湖阳发现了曾友前的表情怪异。 曾友前很郁闷,他能说什么? 他能说老子刚才差点演崩了知道吗,你们知道一个父亲,得知亲儿子死而复生之后的表情、情感外延等等,是多么难以把握吗? 我特么的就是一个裁缝,不是演员啊! 没有错,曾友前刚才突然得知儿子“复活了”,差点露馅。 “我在担心你婶儿!” “您担心婶儿知道的会高兴的哭了?” 不,我担心你婶儿演砸了! “算了,你俩在这儿等电话吧,我回去找你婶儿说去,晚上过来吃饭。”曾友前起身走人。 等什么电话? 等个屁的电话,每天儿子那边都有新的消息从秀芝那传过来,还需要等? 还是操心一下媳妇儿吧,刚才看到两个邻居跑了 曾友前走在熟悉的回家道路上,这条路并不远,他已经走习惯了,所以每个月来门市部的时候,他都会让司机下班。 走了一阵子,熟人慢慢多了起来,但跟曾友前打招呼的都没有说曾旺财的事儿,这让他放心不少。 现在还不是下班的点,所以四合院应该是平静的,现在回去没准儿还能抢救一下。 曾友前路过街道办的时候,忽然里面冲出来几个人:“曾师傅,曾师傅,旺财还活着是真的吗?” “呃,张主任!”曾友前扭脸一看,是街道办张主任,于是变幻一下表情说道,“是真的,孩子电话打回来了,人现在在江岛,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张主任红了眼,“旺财那孩子命苦,他对街坊邻居那么好,有什么吃的喝的都想着咱们,好,好,那就好” 老百姓当中,善人还是多的。 曾友前实在是演不出来那种父亲失而复得的感觉,正尴尬的时候,张主任那边有上级的电话打进来,说是和曾旺财有关。 不等听电话的内容,曾友前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儿子还活着事情马上就要传开了,而且很可能要走一套嘉奖的流程。 不行,赶紧回去告诉媳妇儿去,别整露馅了。 他赶紧往回走,但他越走越心优,因为越是靠近南锣鼓巷,打招呼的街坊越多,而且核心都只有一个:老曾,恭喜啊,旺财还在! 赶紧回到四合院,曾友前一看门口围满了人,都是各家不用上班的老娘们,甚至还有其他院子赶过来的人。 “曾师傅回来了,你快劝劝去,玉梅听到旺财还在,激动的哭了,关着门不出来呢。” “哦对对对,恭喜曾师傅。” “旺财什么时候回来,让他来我家吃饭去” 这些人里面,几乎全部受过曾旺财的恩惠,所以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但也不乏看热闹,或者继续想巴结曾家的。 毕竟,曾友前现在本身也是胡同里最大的官。 “玉梅,玉梅”曾友前叫开了门,发现媳妇儿在屋里发愁。 “咋办啊,我哭不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一路上脸都僵了” 另一边,一辆吉普车缓缓的开到胡同口停下,车上下来易忠海和刘海忠。 这俩人穿着笔挺的干部服,不再是以前的工装。 一个副处级,一个科级干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