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这么香啊,谁家在做肉?这才几月份,离过年还早呢,把肉吃了日子不过了?”阎埠贵鼻子继续抽动,就连放桶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循着香味很快找到了目标。 越是靠近曾家,肉香味越是浓烈,阎埠贵觉得手里的鱼瞬间不香了。 “老弟媳妇,老弟媳妇呃,是旺财啊,你做什么菜,这么香,你妈不在家啊?”阎埠贵的脑袋从曾家门帘儿中伸进去,他也不进去,就在门口,从曾旺财这个角度看,阎埠贵现在有点贼眉鼠眼的意思。 曾旺财把大骨下锅炖已经有一阵子了,肉太多一锅炖不下,还有一半在八仙桌上用筲箕盖着。 这就等于锅里的以及没做的都被盖着,阎埠贵压根看不到。 另外一边,曾旺财真正买来的没肉大骨就在门口边上一个盆子里泡着。 看到这些骨头,不用曾旺财答话,阎埠贵立马明白了:“嚯,买猪大骨了?要我说你那个同学这次不怎么样啊,这骨头上都没有肉啊,忒划不来了,你看三大爷今儿的收成,怎么样,快一斤了,今儿三大爷家吃鱼” 阎埠贵把桶里的那条鱼提起来显摆。 曾旺财的目的达到了,笑着说道:“三大爷厉害,这鱼是哪儿钓的?护城河吗?赶明儿我也去试试。” “你不成,钓鱼是个精细活,没点水平瞎耽误工夫,走了,你慢慢炖,别说,手艺不错,挺香的”念叨一句,阎埠贵把头缩回去,走了。 如果阎埠贵知道今儿曾旺财做的是肉,又或者他手里没有鱼,也许会把铁算盘拨弄两下,但大骨嘛,尤其是曾旺财摆在门口的大骨,算了吧。 用阎埠贵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曾旺财今儿亏大了,买的骨头剔的太干净,除了骨髓什么都没有,煮汤都没有油水,曾旺财竟然搭了那么多的酱油调料,亏死了。 败家子儿啊。 摇摇头,阎埠贵开门进屋,心思不再放在曾旺财家的骨头上。 曾旺财揭开锅盖,香,太香了,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吃了,不过最好时间长一点,把骨头炖烂一点,这样仨孩子容易啃。 他料到炖骨头的香味不可能瞒住,肯定会有人过来看,将大骨放在门口也是防小人不防君子,果然来了阎埠贵。 不过阎埠贵的到访虽然没有出岔子,但却提醒了曾旺财,给了曾旺财一个变现的新思路。 曾旺财之前想的办法是卖酒,这个已经实现,但渠道太过单一,阎埠贵钓鱼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他可以找那些有计划外采购指标的机关食堂卖鱼。 这时候好像有指令,采购不得下乡采购,让农民稍微好过点,曾旺财觉得,如果把“钓”来的鱼卖给这些单位,不仅不会犯错误,还等于帮了采购的大忙。 至于钓鱼的技巧压根不用,对曾旺财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只需要把仓库里面的鱼挂在鱼钩上,再提出来就行了。 唯一麻烦一点的是鱼的品种和鲜活程度,他打算晚上睡觉的时候去仓库找找,偌大的仓库,总能找到合适的。 骨头差不多好了,曾旺财拿来三个碗,挑肉多的大骨头盛三块放在八仙桌上,其余的用一个大脸盆装了,再用筲箕盖好,为了简单不浪费,洗锅什么的就算了,直接就着原来的汤水继续炖下一锅。 做完这些,曾旺财去北屋把仨玩的一身汗的孩子叫过来。 曾小强、曾来福、曾小环,十岁、七岁、四岁,进屋后看到碗里巨大的肉块,闻到久违的肉香味,全部嗷的一声跑到八仙桌那儿。 曾小环个子矮,爬凳子没爬上去,差点急哭了。 曾旺财把妹妹抱上桌,让她直接跪在凳子上,再拿出湿纸巾让仨孩子擦手。 “大哥,太香了,我都要香迷糊了,今天的骨头怎么这么多肉啊”曾小强拿手指捅了一下自己碗里的骨头,嗦一下汁水,就这一口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曾来福最直接,一边哈气一边开啃,缺了门牙的嘴时不时咧开傻笑,满脸满足。 曾小环吃了一口停下了:“大哥哥,小环能留给爹吃吗?小环吃一口,大哥还有爹,你们分着吃。” 这孩子太惹人心疼了,还惦记着我,比中院的白眼狼不知道强多少,小强来福都比不上她。 兴许是被曾小环启发了,小强和来福发现大哥没有肉,俩人也停下来,其中来福更是将啃得满是口水的的骨头推给曾旺财。 “来福你吃你的,我跟大哥分着吃,你这儿全是口水,恶心不恶心。”曾小强也把碗推过去。 就这一个小插曲,曾旺财便觉得,自己家的这几个不会长歪。 “好,大哥没白疼你们,今儿大家敞开了吃,这还有。”曾旺财揭开筲箕,露出里面的搪瓷脸盆,“一人先吃两块,剩下的一会儿爸妈还有二叔回来一起吃,锅里还有。” “这这么多?” “大哥,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哥,我现在相信了,绝对不跟棒梗他们玩儿,我听你的。” “大大哥,爹也有肉吃了,谢谢大哥” 仨孩子开吃,那叫吃的一个开心,没过一会儿全部成了花脸猫,酱大骨这种菜式,就是要直接上手啃才过瘾,像金角大王说的细吹细打吃唐僧肉,不适合。 虽然肉多,但没有人浪费,就连最小的曾小环也将自己那块肉骨头啃得一点点肉腥都没有,把骨髓全部吸干,又里里外外舔一遍才罢手去吃第二块。 曾旺财看着仨孩子啃出来的骨头,心想这下不用处理了,给狗狗都不屑于啃了,太干净了,比屠夫用刀子刮还要干净。 六点多,天还没黑,太阳已经下山,阎埠贵家之前早早的将门口洒过水,此时正是凉爽的时候。 三大妈杨瑞华把饭做得了,让老大阎解成他们几个把外面的饭桌搭好,今儿出去吃,凉快不说,还有面子,开荤了,有鱼头炖野菜。 阎家今晚的菜是一大盆野菜汤,上面飘着一点点油花,估计三大妈就是用筷子沾了点猪油放锅里洗洗,还有一碗咸菜,主食也难得,吃了干的,杂合面的窝窝头。 阎埠贵笑眯眯的跟回来的邻居打招呼,直到看到曽友前夫妇以及曾友火背着口袋回来。 “友前你等会儿,听我跟你说,你们家老大今儿去买猪大骨了,买亏了,骨头上一点儿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