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城里照顾对象，不要村长开介绍信的吗？怎么，你想陪我一起去？” 付雨柔语气半点不好。 李秋艳忙摇头：“我就不去了，我给你烧水，等你回来，就有热水用了。” “你热水烧好，盖我被子的事，就算了。” “真的？”李秋艳惊喜。 付雨柔反问：“难道你想我找你算账？” 李秋艳忙摇头，又将头缩了回去。 等一行人走了，坐在灶台后的程招娣忽然开口问：“付雨柔回来真的是开介绍信的？” “没听见她说凌自寒受伤了吗，肯定是来开介绍信的，难不成真能回城？” 李秋艳反驳，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服自己。 回城啊！ 多么遥远的梦。 虽然只下乡了半年，李秋艳却觉得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就算在城里，她日子也不好过，但至少还能看见希望，指望找一份工作，可在这乡下，一眼看到头。 难道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想起来，就让人绝望。 在这种绝望面前，她不希望看见跟自己一样下乡的付雨柔能够回城，大家都要一样才好。 程招娣还幸灾乐祸的道：“付雨柔把自己姐姐和弟弟妹妹都报名下乡来了，这要是回去肯定会被她爸和后妈打死，她想回去也回不成。” 李秋艳想想也是，一颗浮躁的心也安定下来。 但却道：“付雨柔会不会被打死我不知道，但你要是不给钱票，你吃了她麦乳精，肯定会被她打死，她刚刚只是说我烧好水就原谅我盖她被子，可没说麦乳精的事不计较。” 一听这个，程招娣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了，哭丧脸道：“这可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有钱票。” “那你找李前进问问。” “前进也没有啊！” …… 厨房的对话，付雨柔不知道。 此刻三人正在前往村长家的路上，路过一些村民家里，还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 这大晚上的，真的是渗人。 三个人一路沉默到了村长家，村长家也不太平，里面传来一些哭闹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周继明上前敲门，里面哭声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村长儿子，看见周继明吓了一跳。 “周周周……周知青，不对……周同志，你怎么回来了。” 周继明没管村长儿子态度，直接问：“村长在家吗？” “在在，请进……” 村长儿子想让周继明进去，又不知想到什么，身体拦在门口不动。 这个时候，还是村长来查看。 “大晚上的，谁来了？” “爹，是周周周同志。”村长儿子继续口吃。 “哪个周同志。” 村长见儿子话都说不清，直接走了出来，等出来看见是周继明也吓了一跳。 “周同志，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村里又出了什么事？” 村长吓的不行，升仙那件事，他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没有阻止，最后自己一家也跟着去了。 后来事情暴露，虽然说法不责众，他还当着这个村长，可到底是愧疚啊！ 而且他的小女儿在这次升仙中，也被人踩踏死了。 才十八岁的小姑娘，还没有嫁人，年纪轻轻的。 家里一直哭，他也是日夜不安宁。 这个时候周继明来了，他担心又出事。 “村长误会了，村里没事，是我有些私人的事想找你帮忙。” 周继明一眼看出村长的想法，赶紧澄清。 听到村里没出事，村长才松了一口气：“村里没事就好，周同志想让我做什么，能做的我一定做。” “村长，不如我们在外面说。”周继明看了一眼探头探脑的村长儿子一眼。 村长注意到，瞪了儿子一眼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去安慰安慰你娘。” 村长儿子，这才答应一声进去了。 村长带上家里门走出来，这才看见周继明身后还站着两人。 没办法，大晚上的也没有路灯，走路靠摸黑，实在看不见。 “这是付知青，付知青回来了，还有这位……” “这位是凌自寒的妈妈，凌自寒在这次抓捕特务的过程中受了伤。”提了一句，周继明就直奔主题：“我们这次来是找村长，给付知青开结婚介绍信，顺便办理一下返乡证明。” “返乡？”村长吃惊看向付雨柔。 付雨柔看着村长小老头道：“麻烦村长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只要知青办来了手续，我就能办，但付知青是怎么做到返乡的。” 这些年，知青跟下饺子一样一批批下来，但就没有正常成功返乡的。 不是少胳膊瘸腿的离开，就是在村里安家落户。 甚至闹出事来，被抓走改造的。 当然也有死了的。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的想返乡，就前村会计一家闹出的那些事，还出了人命，不就是因为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名额，一个回城给闹的。 可现在，付雨柔全胳膊全腿，轻轻松松就要返乡了。 这村长实在很难不吃惊。 付雨柔假笑道：“还不是因为这次的事闹的。” 她一脸暗示，表示村长应该懂。 说来，她也没说谎，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凌自寒身份曝光，又跟她求婚，她这才答应的。 嗯，绝对不是因为能返乡，又有系统任务的原因。 提起这次的事，村长当即不敢再问，就跟鹌鹑一样缩了回去。 “印章在村委会，我这就跟你们走一趟，把介绍信和返乡证明都给你们办了。” “麻烦村长了。”周继明道。 “不麻烦不麻烦。” 村长连连摆手，对着周继明还有些讨好。 一行人直接去了村委会，村长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锁，点亮煤油灯，就在一张缺了一个角的办公桌上坐下，这办公桌上简陋的什么都没有。 又用钥匙打开上锁的抽屉，这才从里面拿出专门开介绍信的信纸，一支英雄牌钢笔，还有印泥和印章。 先给付雨柔开了结婚介绍信，盖了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证明人是清水村出来的，可以去婚姻登记处结婚。 办完这个，接过周继明递的资料，认真看了看，确定是真的返乡真名，盖了知青办的章后，这才从后面也盖上村里的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