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上午，镇上公安终于到了，还是老熟人。 陈同方季正义。 因为村民纷纷指认顾清雅，顾清雅的嫌疑也的确最大，两人就来知青点做笔录。 付雨柔还听见季正义道：“这清水村怎么老出命案，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要不是在凌自寒嘴里得知，这季正义跟徐长青不是一伙的，她高低得觉得季正义有问题。 这家伙不是给她挖坑，就是抽风针对她。 付雨柔觉得他就不该干公安，不认真调查证据真相，而用自己的喜恶猜测去判断案情，迟早会出现冤假错案来。 “清水村能有什么问题？”陈同方问。 季正义小声咕哝：“风水有问题。” “季同志，现在主张破除封建迷信，你身为公职人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就跟你说说，反正你也不会出卖我，我真觉得清水村有点问题。” 付雨柔：?_? 看这说话不过脑子的，是特务的可能性果然很低。 以前她还觉得季正义每个行为都另有含义，原来是想多了。 很快，就一个个叫出去问话。 为避免串供，都是一个个来。 问话的地点付雨柔也熟，承载了太多秘密的大槐树。 先问的男知青，一个个过去。 只能看见在说话，听不清说什么，就只看见陈同方的手，刷刷在笔记本上写着。 其他人的问话很平常，李前进张志高宋知书这三个人，表情动作态度看起来都有点激烈，显然都是各有想法。 等最后一个黄有富被问完，就轮到女知青。 付雨柔被点名第一个。 “说说经过。” 陈同方公事公办开口。 付雨柔应了一声，就道：“昨晚上我正躺炕上准备睡觉，忽然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 “停。”季正义打断，不耐烦的道：“谁问你这个，你说说顾清雅和刘桃花的矛盾，听闻以前宋知书是你对象，你应该知道不少事。” 嘿！ 这季正义一开口，就让她全身都不爽了。 付雨柔不客气道：“宋知书是我的前对象，跟刘桃花的死也没什么关系，而且我早跟宋知书分开了，难不成你又要没证据，就胡乱怀疑我是凶手？” “付同志，季公安不是这个意思，你按照你知道的先说，稍微我再询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陈同方说完，还看了季正义一眼。 季正义不得不闭上了嘴，心里也有气。 他就觉得付雨柔有问题，还每次都抓不到把柄和证据。 付雨柔懒得看季正义，继续刚刚自己没说完的话。 “我听到敲锣打鼓声，就跟知青点大家一起去了村里洗衣服的池塘，人太多，我也没看见发生什么事，询问了村里一个跟我要好的大娘后，才知道是刘桃花死了。” 陈同方点头又问：“那昨天顾知青没回来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付雨柔摇头：“我不知道，昨天顾清雅回来，在知青点因为张志高霸占宋知书床位的事大吵了一架，哦，对了，张志高还说出是顾清雅的帮忙，才让她跟刘桃花结婚的事。” “我吃完饭午休，跟大家一起去上工，路过村卫生院，听到动静去看热闹，发现刘桃花一个中午知道了这事，去找顾清雅闹，当然结果是刘桃花被教训了。” 这事，很多人都看见，付雨柔实话实说。 陈同方也都发现口供对上了，接着问：“那后来你见过这两人吗？” “没有，我一直在地里上工，一下午都没离开，村里大娘可以给我作证，下工后，又跟大家一起回了知青点，然后宋知青就来这里说顾清雅采药没回来，后面就是我之前说的情况。” 陈同方道：“感谢付同志配合，你看看若是没问题，在上面签个字。” 付雨柔看了看记录过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她转身离开，去叫下一个过来。 还听见季正义道：“看来这个顾知青的确最有嫌疑，说不定就是怀恨在心，杀了刘桃花。” “是有嫌疑，但不能就这么断定是凶手，还是要先将人找到再说。”陈同方道。 付雨柔听着点头，没错，这个季正义，又是没证据就胡乱猜测凶手。 接下来是李秋艳和程招娣。 付雨柔从知青点这边遥望大槐树下，就见李秋艳被问话，表情倒是还算正常，但等轮到程招娣，就不对劲起来。 程招娣还哭起来。 付雨柔想，这是招了自己告诉刘桃花真相，让刘桃花闹事了吧。 就说说，没这个胆子承担，就少多嘴多舌的惹事，以免麻烦上身。 程招娣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满脸心虚，还委屈的看向李前进，怕是想要李前进安慰。 但李前进就不是对程招娣怜香惜玉的人，扭过头跟张志高说话，看都不看程招娣一眼。 最后一个要被问话的是钟玉。 只在钟玉还没走过去，一个村民就匆匆跑来，大声喊。 “两位公安，顾清雅回来了。” 声音太大，知青点众人也跟着听到了。 宋知书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跑。 还追问：“清雅回来了，她人在哪，有没有事？”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都跟着去了。 付雨柔当然得赶趟。 一行人到了村卫生院，付雨柔看到顾清雅时，她整个人狼狈又凄惨。 身上的衣服划的破破烂烂，头发凌乱脸上身上各种伤口，擦伤，树枝树叶的划伤，甚至因为脸上有伤，嘴角眼角都红肿发紫。 这还是付雨柔第一次看见顾清雅伤成这样。 “我说了，我没有杀刘桃花，她还不值得脏了我的手，让我为她赔上一生。” 顾清雅语气冷漠反驳。 季正义道：“既然你没杀刘桃花，昨晚为什么没回清水村。” “你没看见我这一身伤吗，我昨天在山上采药，不知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跌下了山坡，身上受伤根本爬不上来，所以昨晚才没回来。” “那你今天怎么爬上来的。”季正义追问，语气充满怀疑。 “我今天想办法一点点挪上来的。” 季正义：“既然你今天能一点点挪上来，昨天怎么就不能一点点挪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