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电话听筒内传来一道年轻女孩声音：“妈，你找我。” “刚刚你常阿姨上门借外汇券，说凌自寒有对象了。” “不可能，凌自寒怎么会有对象。” “怎么没有。”林宜对女儿道：“常美华说的笃定，明天就要去友谊商店买东西给凌自寒对象寄过去，你不是说自己有把握拿下凌自寒吗？” 舒静云一听这才急了些：“我写信问问周继明，那两人在一个地方。”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做任务？”林宜问。 舒静云说：“常阿姨都可以给那边寄包裹，有什么难打听的。” …… 京城这边因为凌自寒的一封电报，搅乱了一池水。 清水村，处于话题中心的付雨柔却半点不知情。 趁着提前下工，将外套放进了炕柜内锁了起来，反正轻易她是不会穿了。 凌自寒自然也没去上工，给付雨柔做了饭。 等一拨人呼啦啦下工回来。 李秋艳凑上来找付雨柔求证八卦：“听说今天刘二流娘差点砍死你。” “你又是哪里听来的流言。”付雨柔斜眼看她。 李秋艳道：“全村人都在议论，我在上工的时候就听见了。” “那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老远看见人就跑了，哪里等到刘二流娘砍我，她挨都没挨到我的边。” “所以刘二流娘真要砍你。”李秋艳眼珠子一转道：“那刘二流真是被你给废了。” 付雨柔故作生气道：“我要是真做了这事，公安宗早将我带走了，怎么还会好端端在这。” 李秋艳也跟墙头草似的。 赞同：“说的也是，上次王芳芳弄坏你衣服，可直接就被带走了。” 那哪里能一样！ 王芳芳是自己承认作恶了，她又没承认。 呸，她就没做过。 刘二流说是她就是她，总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不过她到底是嫌疑人。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事，付雨柔就气不顺，哼哼道：“我会有这麻烦，还不全怪你。” “怪我？”李秋艳一脸懵：“我做什么了，就怪我。” “要不是你让我去村卫生所找顾清雅，我怎么会遇到这麻烦。” 这李秋艳就不干了：“那是钟玉姐让你去的，又不是我，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会遇到刘二流，你要怪就怪程招娣，谁让她好端端的怀孕晕倒了。” 原本知青点的人正各忙各的，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就是竖起耳朵听一听，也没多插嘴。 毕竟这情况，经常发生。 可哪里听着听着，李秋艳就爆出了个大雷。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李秋艳被看的一脸害怕，呐呐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刚刚说，程招娣怀孕了。” 不再是小胖子的黄有富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秋艳显然脑子迟钝反应不过来，迟疑问：“我说过吗？” 还看向付雨柔求证。 付雨柔认真点头，还肯定回答：“你刚刚说了。” “你胡说。” 程招娣忽然“嗷”的一声反应过来，对着李秋艳就冲了过来。 面目狰狞道：“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你竟然说我怀孕了，你安的什么心，我昨天就是上工太累才会晕倒的。” 程招娣突然爆发，李秋艳一个没防备，直接被程招娣扑倒，脸上还被挠了个满脸花。 这李秋艳怎么能忍，就算她之前跟程招娣忽然好的同穿一条裤子。 这一下，友谊的小船也是直接翻了。 “我才没有胡说，你昨天就是怀孕晕倒的，顾清雅亲自给你诊断出来，当时钟玉姐也在场。” 程招娣扬起的手忽然顿住了，整个人都被震惊住，眼神里全是恐惧。 她下意识的去看李前进。 却看李前进看也不看她，直接转身就走。 钟玉这个时候上前来，抓着程招娣的胳膊道：“招娣，你也别着急，也许是顾清雅诊断错了，明天我陪你去镇上医院看看，说不定就是假的，你先从李秋艳身上起来。” 程招娣一下没了爆发，顺势被钟玉给拽了起来。 李秋艳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嗷”了一声：“程招娣，我要是脸上留疤破相，我跟你没完。” 但程招娣显然是听不进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秋艳本来气不过想要打回来，但看着程招娣这个样子，最后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招娣，你怎么了？” 钟玉忽然问。 付雨柔在旁观看，发现程招娣整个人都在颤抖。 忽然，程招娣捂着嘴，推开钟玉的手，跑到了一边呕吐，可却又是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李秋艳见此道：“孕吐反应都有了，还说不是怀孕。” “秋艳，都这个时候了，你少说两句。” 付雨柔想，这李秋艳是真蠢还是假蠢，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不是惹仇恨吗？ “程同志真……真的怀孕了？” 黄有富一脸不可置信表情，显然被惊着了。 徐长青道：“这样的事还是搞清楚了再说比较好，万一弄错了，可就害了程同志。” 钟玉点头：“确实，不然等顾同志回来，再看看，不行我陪招娣去镇上医院。” 说曹操，曹操到了。 顾清雅背着一个药篓回来，里面都是一些药材。 见到这么多人，只是冷冷清清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要越过大家去后面。 “顾同志。”徐长青忽然开口：“能麻烦你留一下吗？” 顾清雅停下脚步看过来：“有事。” 徐长青道：“麻烦你帮程同志再看看，确定确定情况。” 至于确定什么，顾清雅自然明白，昨天就是她帮着程招娣诊断的。 看了一眼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扶着院子门，还呕吐的程招娣。 顾清雅也没说什么，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还是走过去道：“程招娣，把你的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程招娣一听，紧张的将手缩了回去，背在了身后，一脸抗拒。 顾清雅见此转头说：“看来程招娣不想让我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众人反应，自顾自就走了。 其他人见程招娣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不心虚，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