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咋回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秋艳道：“我爸妈生了五个儿子，就我一个女儿。” “那你是团宠啊？” “什么是团宠？” 付雨柔意识自己蹦出个现代词，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 好在顾清雅不在。 她解释：“就是物以稀为贵，你家这么多儿子，就你一个女儿，可不对你好吗，要什么给什么不就是团宠。” “屁。”李秋艳闻言语气上扬，非常气愤：“我从小就当牛做马的伺候他们，干的最多，吃的最少，他们还欺负我。” “这次我会下乡，就是代替他们，我原本已经找到了一个临时工工作，我爸妈硬逼着我让给了我哥，我只能下乡了。” 这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啊！ 付雨柔想了想现在的政策：“放心，要是没有工作，一家顶多就能留一个在家，你家那么多兄弟，总不能各个都有工作，他们还是要下乡的。” 宋知书的爸是厂长，他和他姐都下乡了，家里就留了一个最小的妹妹。 付家，张盼也是有临时工的工作，至于付建业和付雨晴，付爱国更是准备好了钱，准备买工作。 只是一时没来得及，就被她釜底抽薪了。 李秋艳被这么一劝，当即心里舒服多了：“你说的没错，当时就我一个临时工的工作，我两个哥哥都差点打破了头，剩下的也都得下乡。” 就算不能都下乡，但也只能留一两个，那些人到时候肯定打的跟乌眼鸡一样。 聊起了这个话题，程招娣却哼了一声：“你为你哥哥弟弟下乡不是应该的吗？我妈从小就告诉我要爱护弟弟，我是自愿为我弟弟下乡的。” 语气还很骄傲。 付雨柔抽了抽嘴角。 程招娣一听名字就是伏地魔，果然行为上也不遑多让。 对这种人，付雨柔表示没啥好问的。 直接无视，转问钟玉：“钟玉姐，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我是家里的老大，弟妹们还小，口粮不够，我是自愿下乡的，至少能养活自己。” 付雨柔听了都忍不住叹气。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这时李秋艳忽然道：“哎，王芳芳，你是什么情况，也跟着说说呗。” 王芳芳现在睡在李秋艳旁边，在最外面的位置，几人说话，一直没有张过口。 “我……”王芳芳刚开口就顿了顿，声音低落的说：“我也是为我弟妹下乡的。” 付雨柔知道点王家的情况，王芳芳是家里的老二，王家重男轻女不假，但王芳芳的大姐和小妹，在王家地位也没那么低，只有王芳芳沉默寡言，被王家所有人欺负嫌弃。 “好了好了，咱们别讨论这个话题了，睡觉睡觉。” 付雨柔阻止李秋艳再追问，毕竟这是王芳芳的伤心事，她也不爱揭人伤疤。 黑暗中，付雨柔没看见的是，王芳芳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手用力抓着被子，将被子糅成了一团。 第二天上工。 付雨柔一到地里头，就被李大嘴和几个村民追问昨天公安为什么跟着来村里的事。 付雨柔当然还是跟在知青点一样的说辞，等大家都知道后，当即跟着讨伐付雨晴和张盼。 付雨柔也算给这两人的形象宣扬了一番，万一下次这两人真的来村子里找她，其他人也不会被张盼带节奏。 不过对于付雨柔把这些兄弟姐妹都报名下乡的事。 有人认为付雨柔太狠心了。 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做的太绝了。 但也有人说做的好，做人就不能太善良，善良了容易吃亏。 李大嘴就是其中之一。 付雨柔当即觉得李大嘴不愧是她在村里的忘年八卦姐妹，果然跟她三观一致。 上了一天工，下工的时候，村长就在晒谷场敲锣打鼓。 付雨柔没经验，还迷惑：“这是干什么？” “村长喊我们集合，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宣布大事，走走走，赶紧走，占个前面的好位置。” 李大嘴经验十足，拉着付雨柔还有凑过来的李翠花就往前冲。 果然占了个靠前的位置，村长说话的时候，都能看见村长喷出来的口水。 付雨柔：我真的栓q。 “安静。”村长拿着喇叭大喊，一张黑红的脸一脸严肃。 奈何下面没人听，一直吵吵嚷嚷的。 还是大队长拿出铜锣狠狠敲了几下，大家才安静下来。 村长这才道：“叫大家来是有重要的事宣布，从明天开始正式进入抢收，为了节省时间，开始吃大锅饭，所以明天开始早上五点上工，晚上九点收工，还有就是选出做大锅饭的四个人选。” “明天就开始抢收了。” “可不得抢，万一下雨可不得了。” “那要开始抢收了。” 这抢收每年都来一会儿，村民都习惯了，熟练的言论了一会儿后，流程都是老调重弹。 四个做大锅饭的人选，一会儿也投票选出来了。 没知青们什么事，村长家一个，村会计家一个，大队长家一个，还有一个是其中一个小队长家的。 付雨柔明白这四个人选哪里来的后，没忍住翻白眼。 果然特权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在村里上工，之前都是早上七点，这已经很早了，现在更要了老命，五点就开始干，那不得四点就起床？ 付雨柔觉得眼前发黑，有种想给自己腿上来一刀的冲动。 散会之后，李大嘴还拉着她殷殷叮嘱：“明天开始抢收，你可不能再跟之前一样偷懒了。” “李大娘，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偷懒了，我就是做的慢了点，那是因为我不熟练。” 付雨柔坚决不承认自己偷懒。 她怎么会偷懒？ 她可是新社会积极青年。 李大嘴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行了，你以为大娘害你，之前你偷个懒，那是小队长不跟你们知青计较，知道你们哪些知青有钱饿不死，但要是耽误了抢收，肯定不会客气。” 付雨柔见李大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默默记住了。 听人劝吃饱饭。 当即保证：“李大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会拖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