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秋艳也猜到了，可猜到也没用。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不要讨论了。” 付雨柔决定息事宁人，只能说被风吹跑了，而不是被谁偷了。 被女人偷还好，要是男人……闲话实在承受不住。 李秋艳咬着唇不甘心，但最后还是认了。 两人默不作声，但不代表顾清雅也愿意这么算了。 付雨柔洗完澡正擦头发，顾清雅就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了。 一进门就道：“我的内裤又丢了，我不认为一次两次都是意外，到底谁把我内裤拿走了，给我交出来。” 顾清雅知道这个年代的人穷，而且小偷小摸也多，但这种事没遇到就算了，犯到她眼前，她可不会容忍。 现在房间里的所有女知青在她眼里都有嫌疑。 “谁偷你内裤，你别血口喷人。” 程招娣一听立即反驳，整个人气的不行。 钟玉也道：“清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我们之中没有这种人。” 顾清雅没怀疑钟玉，脸色好看了点，但还是冷声道：“钟玉姐，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她视线看着程招娣。 程招娣摔摔打打，骂骂咧咧，但也不想被冠上小偷的名号，咬牙说出真相。 “我从小到大就没穿过内裤，根本没有内裤。” 大家一呆，付雨柔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程招娣怒吼：“看什么看，不穿内裤很丢人吗？” 她也想穿，但小时候她和姐妹裤子都没有，还管什么内裤，现在虽然下乡了，但她没布票没钱，想买也不行，一直没得穿。 顾清雅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见此挪开视线。 蒋红霞见视线看过来，也忙摇头：“我没拿，不信，我可以把炕柜打开给你看。” 说着把炕柜里的几件衣服都拿出来了。 炕柜不大，大家看见里面已经被拿空了，而且只有一条内裤。 再过来就是付雨柔。 付雨柔实在无奈，也给检查了一下，她买了四条加上原来一条五条，今天又丢了一条，换了一条，身上穿一条，还有两条。 灰色，自然不是顾清雅的。 顾清雅可是穿的超市内裤，虽然样式保守，但布料不一样。 接下来轮到王芳芳，王芳芳支支吾吾低头说：“我……我内裤也被偷了。” 但还是给顾清雅看了。 也没有。 最后是李秋艳，李秋艳神不守舍，一看就很可疑。 顾清雅眼神都锐利起来，想起火车上遇到李秋艳时，李秋艳的德行，几乎已经断定就是李秋艳。 见此，付雨柔出声道：“李秋艳，赶紧把你炕柜打开给顾清雅看看，不然你就是偷内裤的人了。” “偷什么内裤。”李秋艳反应过来，横眉怒怼：“我怎么可能偷内裤，今天我内裤跟你的一起丢了，你忘了。” 说完，看着顾清雅表情反应过来：“你怀疑我是小偷。” 顾清雅没说话。 李秋艳气炸了：“我虽然平时爱占便宜，但绝对不会做偷东西这种无耻的事。” 付雨柔抽了抽嘴角，心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李秋艳虽然生气，但也给看了。 顾清雅检查了所有人，发现女知青都是清白的，脸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难看了。 “会不会是那些来帮忙的村民偷的。” 大家看向开口的蒋红霞。 蒋红霞见大家看过来，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这一年也丢过两次内裤，但这种事我不好说出来，所以一直没提。” 钟玉蹙眉：“这么说来，我也丢过一次，但一直以为是被风吹走的，便也没问过。” 顾清雅总结：“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丢过内裤。” 李秋艳找茬：“谁说所有人都丢了，程招娣就没有丢。” 付雨柔翻了个白眼，程招娣就没内裤，还怎么丢。 顾清雅没理她，继续道：“看来我们的内裤都不是意外丢的，而是被偷的，只是以前你们都不敢声张，导致不知道所有人都丢过。” 李秋艳继续找茬：“上次付雨柔和你丢内裤的时候，蒋红霞和钟玉怎么不说自己也丢了。” 蒋红霞疑惑的问：“什么时候你们说过丢内裤的事了？” 蒋红霞在知青点的存在感并不高，而且饭后偶尔会出去。 付雨柔根据李大嘴的话猜测，蒋红霞是跟村会计儿子刘来银约会去了，而当时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正好人没在，钟玉当时也出去了。 “我一定要把这个偷内裤的人抓出来，太恶心了。” 顾清雅面容紧绷。 她本来就是眼里不揉一粒沙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趁着人都在，强势检查大家的炕柜。 现在发现不是女知青偷的，她就觉得更恶心了。 钟玉道：“清雅，我知道你想找出小偷是好心，可是我们跟村里人不能发生冲突，而且万一要是哪个人拿出内裤嚷嚷，到时候逼我们嫁给他们怎么办？” “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当时的知青不得不嫁，现在过的也不好，这件事还是算了，以后我们的内裤都放房间里晾就是了。” 付雨柔也是基于会发生这种事考虑，才决定不声张。 她就怕沾惹麻烦。 不过若这事真跟钟玉说的一样，有人拿着她的内裤污蔑她，逼她嫁人，那她就是打死也不认账。 逼急了，她就去报公安。 “谁说是村里人拿的。”顾清雅反问一句。 钟玉疑惑：“今天那么多村里人来后院修房子，不是他们会是谁？” “如果我们只是今天丢内裤，我当然会怀疑他们，但上次我们丢的时候，可没有村民来修房子，还有你们内裤丢的时候，那些村民也应该没在知青点出没过，没有证据，我不会胡乱冤枉人。” 顾清雅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捉贼拿脏，她不会因为偏见随意冤枉人。 而且，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如果都是同一人做的，根据时间推算，蒋红霞和钟玉丢内裤的时候，别说村民，就连他们这一批知青都没来。 所以新来的知青可以排除嫌疑，再排除女知青，剩下的嫌疑人就那三个。 顾清雅没把排除结果说出来，她要等人赃并获。 “今天是我冤枉你们了，我给大家道歉。” 顾清雅敢作敢当，当场弯腰深深给大家鞠了一躬。
